冻手生疮的,望着她们光滑白净的手,元蔓娘心里鼓鼓的。

    她是女子,最是知道女子为人一世的不易,若这群孩子能因她多一门谋生的手艺,能把日子过得更好,她这辈子也算有所值了。

    栩儿说得对,只有人人有钱,他们才能赚钱,这些小姑娘们有钱了,才会买布,买油膏,她们赚钱了,家里也才能舍得花钱,买油,买肉,大伙都有好日子,他们家杂货铺也才能开起来呀。

    她希望更多的人都能绣花,更多的人能赚钱,希望有一天,他们村里的小姑娘也能穿戴得起她们自己绣的花。

    元蔓娘拉着她手笑道:“晓菊绣得已经比我还好了,往后绣了什么先攒着,等你回娘家再一并带给我。”

    晓菊重重点头,“嗯。”

    听元蔓娘这么说,大伙儿都轻快起来,尤其是女儿快要说亲出嫁的,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当娘的谁不想女儿日子好,有这么一项能赚钱的手艺,将来找婆家也能挑挑好的。

    她们高兴地又调侃起晓菊她娘来,“嫂子,你可亏啦,晓菊往后赚了钱都成别人家的啦!”

    晓菊娘笑道:“嗨!是是是,谁说不是,我恨不得把她拴腰带上再戴个十年八年。”

    晓菊害羞,借口要给婶婶伯母倒茶,和寒露一同跑了。

    妯娌们调侃,“是大姑娘了。”

    “哎,要嫁人了,性子还是个小孩儿呢。”晓菊娘说着说着又有些惆怅,眼圈发红。

    四婶给她递手帕:“说着说着怎么还要哭了,孩子瞧见了笑话!”

    晓菊娘嗔怪道:“你说得轻巧,等你家寒露出嫁,我看你哭不哭。”

    话音刚落,寒露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了:“我才不嫁呢!”

    说罢,她和晓菊两手空空跑回屋,眼睛透着一股子兴奋,寒露性子急,不待晓菊说话自己先噼里啪啦说了:“大伯母你快去看看吧,大哥牵着一头牛回来了!好大一头!”

    元蔓娘发怔:“牛?!”

    晓菊道:“是牛,好些人在看呢!”

    三叔、四叔一伙青壮正好趁暖和在河边修码头,卢栩一下船就被围了,众人七手八脚帮忙把船拉上岸,赶牛下船,他们村可是好久没见过牛了!

    连在晒谷场晒太阳的老农都跑来看了,一个个摸着牛爱不释手。

    “瞧这骨架,真壮啊!”

    “才成年,正是干活时候呢!”

    “栩娃,多少钱买的?”“在哪儿买的?县里牛市可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