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信任,但是现在,他迫切地想要见到这个书僮,他害怕,他真的很害怕!

    哪怕他被绑票,哪怕他知道对面的人是杀人如麻的虎威军大元帅,他也没有怕过。

    他告诉周沧岳的那些都是真的,但是有一件事,他没有说。

    那就是定国公不仅教他的骑射和兵法,还培养他冷静应对,临危不惧,从容不迫。

    因此,他很快便取得了周沧岳的信任,拥有了一个相对不错的囚禁环境,他可以舒舒服服地静待时机。

    可是现在,他慌了。

    面对拥有千军万马的周沧岳,他没有慌,可是看着面前的几十匹战马,他又惊又怕,极度恐慌。

    荆老三大声尖叫,能做战马的,都是有烈性的,因此,当这些战马听到他的尖叫,就连原本对他没有兴趣,只是专业吃草的战马,此时也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来了精神,看着他跃跃欲试,一声声的嘶鸣让荆老三更加崩溃。

    他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在马厩里四处奔逃,马厩有门,虽然只是用木条钉起来的简易门,可门外却上了锁。

    荆老三用力砸门,哭着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来人,快来人啊!”

    身后的战马还在嘶鸣,荆老三拼命砸门,可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无论他怎么砸,那道四处漏风的木门还是纹丝不动。

    荆老三浑身乏力,终于站不住了,晕倒在门边。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又回到那间满是书香的房子里,他坐在舒服的椅子上,书僮坐在红泥小炉边煮着香茶。

    茶壶咕噜噜冒着泡泡,这一切多么美好。

    可是当他醒来时,入目便是那扇破旧却异常坚固的木门,阳光从木门的缝隙里透出来,斑斑驳驳地洒在地上。

    他看着地上的光影,目光由近向远,那是什么?是一匹马!

    没有书香,没有红泥小炉,没有冒着泡泡的茶壶,梦醒时分,他还在这里,他仍然在这个可怕的马厩中。

    眼前便是一匹马,不知为何,这匹马没有拴着,正在马厩里悠闲地走来走去。

    但是显然,其他的马也想像它一样,或者很不满它能闲庭信步。

    于是,那些马愤怒了,它们咆哮着,打着响鼻,冒着白气,跺着蹄子,嘶鸣声此起彼伏。

    荆老三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这对于他不亚于阎罗地狱,荆老三只觉身下一热,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若是往常,他一定羞愧极了,可是现在,他却全无感觉,因为比起恐怖,尿裤子又算什么?

    那匹马终于看到了他,兴奋地向他走了过来,一股臭味从荆老三身下传来,他彻底失禁了。

    可能那匹马也闻到了臭味儿,它嫌弃地甩甩大脑袋,竟然停下了脚步。

    可是已经晚了,就在这匹马扬起蹄子朝他走过来的那一刹那,荆老三不仅失禁,他还昏死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荆老三醒过来了,接着,又晕过去,再醒,再晕,再醒,无限循环。

    终于,荆老三离开了马厩,但是他却不知道了,因为他发起了高烧,烧得迷迷糊糊,军医说若是由着他继续烧下去,很可能会变成傻子。

    周沧岳对此非常满意,他让人给荆老三治病,而他刚好趁着这个时候去打个仗。

    周沧岳知道何苒在徐州,苒军的战场主要集中在凤阳、淮安和扬州。

    他离得有点远,不能过去帮忙。

    但,他可以敲山震虎啊。

    这阵子苒姐太忙,已经很久没给他写信了。

    他不敢打扰,也不敢主动写信。

    苒姐本来就不太关注他,长此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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