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烦了,对何书铨说道:“不签就滚,快点,别耽误老子的时间。”

    说着,一把便将何书铨从骡车上拽了下来,自己跳上车,指挥车把式掉头往自家的方向去。

    人家不领情,他还不管了呢。

    何书铨伸长脖子看了看,根本看不到何老夫人和何三老爷的影子。

    何书铨这时才想起来,城门卡得那么严,有人给余老头送身份牌子,他才能跟着余老头一起进城,他爹和他奶可没有人送身份牌,连城门都进不来,更别说去衙门了。

    算了,他还是自己去衙门吧。

    何书铨到了衙门,向门口的衙役询问办身份牌的事。

    衙役倒是没有换成新人,还是以前衙门的人,以前养成的脾气一点也没变。

    “都什么时候了,还办身份牌子,早就办完了,再说了,哪有自己来办的,都要由里正统计好了,再一起办。走走走,别在这里碍事。”

    何书铨忙问:“不是吧,刚刚我还听守城门的说现在可以办呢。”

    “那是奴,你是奴吗?你若是奴,就让你家主子拿上卖身契来办。”衙役没好气地说道。

    “可我不是奴啊,我以前就在城里住的,就是有事给耽误了。”何书铨连忙解释。

    衙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胡说八道!你当锦衣卫都是吃干饭的吗?人家可是一户一户筛查过的,连没满月的小婴儿都办了身份牌子,怎么就独独把你给漏下了?你该不会是细作吧?来人,这里有个细作!”

    现在锦衣卫天天在城里搜捕细作,举报成功还能领赏。

    何书铨吓了一跳,屁滚尿流地跑了。

    紧接着,何书铨便发现,如今的金陵城,处处都要查看身份牌。

    没办法,现在正在敏感时期,锦衣卫到处设卡查看身份牌,没有身份牌的,一旦被查到,那就要去吃牢饭了。

    何书铨差一点就被查到,多亏他机灵,跑得快。

    他回到原来的家,却发现从里面出来的是陌行人,一问才知,房东大娘见他们都走了,就把房子又租出去了。

    何书铨找到房东大娘理设,被啐了一脸:“呸!你还好意思来理论,你家欠了我三个月的房租呢,对了,你爹不是有大屋了吗?还不滚回你家大屋去!”

    什么大屋?

    何书铨根本不知道!

    也是,有人来给何三老爷送大宅子的时候,何书铨中了蒙汗药,正在李四家里睡大觉。

    何书铨无家可归了。

    他又去找他跟的那位大哥,这才知道,他那位大哥和一众兄弟都被抓去蹲大牢了。

    他们一直都是监狱的常客,每年都会进去住些日子,何书铨见怪不怪,可是为啥偏偏是这个时候啊,他们全都进去了,难道让他进去找他们吗?

    何书铨可不想蹲大牢,他现在就想好好吃一顿,然后躲到柔软的床上睡一觉。

    可是没有。

    傍晚时分,余老头剔着牙,手里拿着两只大烧鸡,正准备去里正家里说一声,把明天请客的事敲定下来,一出门,就看到何书铨站在门外,像一只迷途的小羔羊。

    “哟,怎么是你?”余老头问道。

    “爷,我没处去了,您收留我吧。”何书铨说道。

    “行啊,把卖身契签了,名正言顺跟着我。”余老头说道。

    何书铨快要哭出来了:“签,我签!”

    仁义夫人府。

    流霞把这几天的事情如实上报:“那母子俩没有身份牌,被锦衣卫抓了,在他们身上搜到了刘阿花的卖身契,现在刘阿花已被余老头领走,何三被编进垦荒营做苦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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