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深山里,半年后,他成了一名特种兵。

    再后来,他加入维和部队,将一腔热血抛洒在异国他乡。

    梦醒之后,他便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何苒,虽然所有的情报都说何苒还活得好好的,可是他就是害怕,他担心会像梦里那样,苒姐葬身大海,连尸首都找不到。

    何苒早就察觉到周沧岳的异样,她还记得曾经的周沧岳,就是那种前一刻还是苦大仇深,可是下一刻便能笑得没心没肺的小孩。

    明明是从电闪雷鸣中飞奔出来的,可却是阳光灿烂,不见一丝阴霾。

    可是今天的周沧岳,虽然也在笑,可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甚至还有感伤。

    “黑妹,你怎么了?说实话,不要敷衍!”何苒命令。

    周沧岳怔了怔,他真笨,还是让苒姐看出来了。

    “没有,我能有什么事啊,我好得很。”

    何苒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又做梦了?梦到不好的事了?”

    话虽如此,可是何苒心里却在想,如果真是与梦境有关,周沧岳可以写信啊,以前离得那么远,他都要啰里啰嗦写上几页纸。

    周沧岳的目光下意识躲闪,不敢去看何苒的眼睛,他拿起桌上的酒壶,假装端详酒壶上绘的花鸟。

    这点小把戏当然瞒不过何苒。

    还真让她猜对了,这小孩就是梦到不好的事了。

    “你梦到什么了?快说,你若是不说实话,我可就走了!”

    冯撷英给她送来的试题,明天早上还要交回去。

    除了小八,何苒不会惯着任何人。

    说走就走。

    何苒起身,作势要走。

    周沧岳一下子就急了,来不及放下酒壶,一把抓住何苒的衣角:“别走,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大大的个子,小小的表情,没有戴冠,头顶的头发像是被刀剑割过,短短的,倔强地扬着,凭添了几分呆气。

    何苒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小小的身影,同样头顶有几根呆毛,傻傻的。

    那身影一闪而逝,还来不及看清他的脸。

    何苒问道:“你头顶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周沧岳连忙用手压了压那几根呆毛,可惜没压住,还是根根直立。

    “没事,不小心被刀给割断的。”

    何苒正色:“还说不小心,头盔都被打飞了吧,否则怎会割到头发?”

    周沧岳嘿嘿干笑:“碰巧了,真的,一个不小心就着道了,不过,那个把我头盔打飞了的小子被我一刀砍了,我,我还是挺厉害的,真的。”

    何苒看着他,问道:“你那梦里有我,是不是?”

    周沧岳低下头,小小的馆子里一片静寂,好一会儿,周沧岳才抬起头来:“苒姐,在梦里,你说你会罩着我的。”

    何苒怔住。

    她说她会罩着他?

    这话的确像是她会说的,不对,是她小时候会说的。

    “你梦到的我,是什么样的?”

    话音方落,何苒的目光便落到那只画夹上面,她冲口而出:“你梦里的我,就是背着这样一只画夹,对不对?”

    周沧岳的身体向后缩了缩,像是要缩到那棵大树后面去,声音细如蚊蚋:“嗯。”

    何苒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背着画夹的她,那就是说,她与周沧岳,不仅是老乡,而且还是曾经生活在同一个时空同一个地点的老乡。

    何苒忽然问道:“你家也住在大院里?”

    周沧岳的头垂得更低:“不是。”

    何苒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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