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顶传来:“走得这么急,是急着去告状?”

    谢挽幽脚步一顿,仰头看去。

    越狱的那只白狐好整以暇地蹲坐在延伸出的飞檐上,正饶有趣味地瞧着她。

    在白狐身后,便是一轮皎洁的残月,月光落在白狐雪白的皮毛上,让它看上去像是被镀上了一层白色的光晕。

    谢挽幽没想到他越狱了以后竟然没跑,还一声不吭地蹲在屋檐上,旁观了她从进门到出门的整个过程。

    被戳破意图,谢挽幽倒没有露出心虚之色:“你是怎么从结界里出来的?”

    封燃昼居高临下地瞧她:“当然你师尊放我出来的,难道你觉得……我能打破结界自己出来?”

    对于这个说法,谢挽幽有些半信半疑。

    晚上给他换药的时候他还被关着,没道理忽然被师尊给放出来啊。

    谢挽幽觉得封燃昼在诓她。

    但贸然戳破,谁知道他会不会恼羞成怒,杀她灭口,谢挽幽决定暂时假装相信,不跟他起冲突,等安全离开后再问问师尊:“师尊未曾跟我说过这件事,正常人第一反应当然是认为你自己跑出来了吧。”

    “是吗?”封燃昼的尾音有些意味深长。

    “就是这样。”谢挽幽不为所动,看他一眼:“不是受伤了吗,这飞檐那么高,你是怎么爬上去的?”

    封燃昼:“你猜猜看。”

    谢挽幽不想猜,盯着他看了片刻,不由皱眉道:“在上面玩够了就下来,好不容易养好的伤口,别又崩裂了。”

    谁在上面玩了,封燃昼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我想待就待,不用你管。”

    这屋檐到底有什么好待的?

    谢挽幽想了想,神情逐渐变得古怪:“你不会是……爬上去以后,下不来了吧?”

    封燃昼:“?”

    谢挽幽已经不情不愿地走到了他的下方:“看在你是我病人的份上,我可以勉强接一下你,不过下次我就没这么好心了。”

    谢挽幽现在算是能理解医生的感觉了,一些不遵医嘱乱跑乱跳的病人真的会让人火大。

    封燃昼:“……”

    这都是什么?

    她究竟哪里看出他下不去了?

    谢挽幽还在下面催促他:“我等会儿还有事,你快跳,这么点高度,你不会害怕了吧?”

    “……”封燃昼听着这话,感到爪子有些痒:“不需要!”

    谢挽幽怀疑道:“真的不需要?”

    封燃昼冷冷瞪她。

    谢挽幽就懂了,讪讪道:“那你自便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谢挽幽后退一步,在封燃昼森冷的目光下默默离开了。

    封燃昼看着她的背影,冷哼一声。

    这个碧霄女弟子,真的很擅长惹他生气。

    可每当自己想教训她时,总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封燃昼颇为不悦,却又拿她没有办法。

    封燃昼想起方才的事。

    他远远就看见这碧霄女弟子从那边的小路走过来,整个人魂不守舍,直到看到他这边大门敞开,才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发现他不在,肯定以为自己揪到了他的狐狸尾巴了吧?

    封燃昼想起谢挽幽发现他时故作正经的神色,不由轻哼一声。

    装模作样。

    等她见了她师尊,怕不是第一时间就要告他的状。

    封燃昼微微眯起眼,从屋檐上轻巧地跃了下来,落地时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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