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燃昼的声音里果然怒意沸腾:“谢挽幽!都这种时候了,你居然还敢想……想这种东西!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谢挽幽被他恶人先告状,也十分不服气,梗着脖子道:“是我的错吗?如果不是你非要控制我,我会有这种想法?”
“是我控制了你吗?”封燃昼咬牙切齿:“是你本来就有这样的色心!”
谢挽幽比他更大声:“人不好色好什么?好断情绝爱吗?而且我就在心里想想,又没真的对你做什么,你不干控制我的缺德事,根本不会知道!”
封燃昼是有几分不敢置信的,他知道谢挽幽平日确实会多看他几眼,但他完全没想到,谢挽幽心里居然还对他……有这样的念头。
他何曾被人如此冒犯,不免有些恼羞成怒,抬手掐住她的脖颈:“你再说一次!”
“说就说!”谢挽幽瞪他:“你有本事把手松开!”
封燃昼笑得极冷,真的松开了手,正要说什么,面前的人忽然探身过来,狠狠一口咬上了他的下唇。
封燃昼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敢这么做,瞳孔霎那间放大,仓皇间松开谢挽幽后退了几步。
谢挽幽也是气昏了头,封燃昼一退,她反而紧追上去,一追一躲之下,不知是谁先被绊倒,最后一并摔在了地上。
谢挽幽跌在封燃昼身上,混乱中撑着地面想爬起来,身下的封燃昼却猛然翻身,把她按在了下面。
他们的位置瞬间颠倒,谢挽幽被他探手抓住两只手腕,顿时意识到了危险:“你干什么!”
封燃昼一言不发地摸出一条黑色绳子,单手紧扣住她两只手腕,偏头咬住一端,极快地绕着谢挽幽的手腕缠了几圈,打了个死结。
这条绳子一捆上手,谢挽幽就暗道不妙,它似乎是某种能限制灵力使用的法器,封燃昼打结的功夫,她就感到体内的灵力全都凝滞了,连最小的法术也用不出来,更别提挣开绳结了。
“……”谢挽幽觉得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她看向面前的封燃昼,经过刚刚那一遭,他散落的银发难得有些凌乱,下唇竟然也被她咬破了,隐隐渗出鲜红的血珠,衬着他瓷器一般白的皮肤,妖治如鬼魅,不看他阴沉可怖的神色,倒真跟传闻中的狐狸精没什么两样。
封燃昼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神色更是愠怒,豁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对她道:“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他明显不愿再跟她多做纠缠,只冷冷地丢下这一句,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谢挽幽撑坐起来,见他即将出门,赶紧对他的背影道:“你抢就抢吧,别杀人行吗?”
封燃昼脚步一顿,侧过头,冷冷勾起唇角:“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他收回目光,一步踏出大门,下一刻,大门和窗户全都自动关上。
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谢挽幽靠着柱子站起身,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绳子,抿了一下唇,尝到了一丝腥甜的味道。
是封燃昼被她咬破的下唇渗出来的血。
谢挽幽现在冷静下来,也有几分不敢置信。
她当时哪来这么大的胆子,竟敢直接扑上去咬封燃昼?
想起封燃昼当时惊怒中带着一丝茫然的神色,以及退避如蛇蝎的动作,谢挽幽忽然有些想笑。
封燃昼捆了她后匆忙离开,也莫名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谢挽幽笑过之后,又有些发愁。
封燃昼去了藏书阁,可她暂时无法脱身,不知道那边会发生什么。
并且,封燃昼抢完东西后还要找她算账,谢挽幽心里更是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