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与他左手边相邻的正是南韩选手姜延河。

    姜延河在比赛之前同样扫了一眼武刚,但是与其他选手眼中纯粹的避让不同,他看向武刚的目光之中则透露着一丝额外的阴毒。

    在崔昌熙高在勇作为南韩短道速滑‘罪人’的那段时间中,姜延河与金贤德也享受到了队伍中最高的待遇。

    但在世界杯华国京市站比赛之后,他们两人回到南韩后,铺天盖地的谩骂也朝着他们涌来,他们也与崔昌熙、高在勇一样,成为了队伍之中的‘罪人’。

    无边的羞辱与谩骂让姜延河的内心也越发扭曲,在看到今天的赛场上有同样来自华国的对手后,他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浓浓的恶意。

    而当他的视线扫到一旁教练指挥席处的教练李永河处之后,他从李永河双手抱臂的动作中读懂了李永河教练的意思——胜利。

    是的。

    他必须要胜利——只有在每一场的比赛之中都胜过华国的选手,才能够证明他们的实力,才能够让所有羞辱谩骂他们的人知道,之前的失败只是一次意外。

    姜延河此刻头脑之中的思绪在不停地变幻着,片刻之后才从武刚身上收回他那淬着毒的视线。

    再等一等,他需要更加谨慎的行事——至少不能让任何人抓住他的把柄。

    在登上冰面之后,武刚始终都沉着脸,他明显地察觉到了来自身旁姜延河不怀好意的视线,但是在他看回去之后,姜延河已经收回了他的视线。

    武刚的眉头一皱,让他的神情看起来更凶恶了,而且他对于自己的视线毫不掩饰,于是再度引起了冰面上裁判的注意,只不过现在比赛还没有开始,武刚也没有明显干扰对手的动作,裁判只能更多地关注一眼这个来自华国的面貌凶恶的选手。

    武刚当然也察觉到了裁判的注意,但他没有什么所谓。

    他确实想赢,也确实在关注这个南韩的对手,但是他不屑于用郑拓或南韩这些选手惯常的那些小动作去取得胜利。

    他想要的,是堂堂正正的胜利——就像他始终想要堂堂正正地凭借自己的力量去赢过他最讨厌的苏凉。

    赛场旁的教练指挥席上,裴景和张栋成两人对于武刚的这副面貌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像是隔壁花滑,有的选手就是有裁判缘,有的选手就是讨不了裁判的喜欢。

    所幸短道速滑毕竟不是花滑那样的打分项目,否则武刚怕是在冰面上讨不了什么好处。

    后场的休息室里,苏凉已经脱下了滑冰服,按摩师已经在休息室里准备就绪,开始给苏凉放松身体紧绷的肌肉。

    这会儿休息室里的电视机也正放着现场比赛的直播画面,直播的镜头扫到武刚,边上的队医都跟着感慨了一句:“武刚这小孩儿,分明也是挺好的脾气,就是被他那张脸给耽误了,看谁都像是要跟人打架。”

    正在按摩床上趴着的苏凉没想到听到队伍对武刚的这个评价,不过他自问对武刚也不是很了解,就也没有加入队医和按摩师对武刚的讨论。

    只是简单听了一耳朵之后,苏凉知道了队医之前某次有事,恰好武刚路过帮了个忙,大约也是个小事,但是那之后同样的事情武刚给帮忙了挺多回,队医就记着武刚这个好。

    “武刚这小子,别看长得一张这么凶的脸,其实手上做事也精细,就是脸凶说话凶,好好的一句话,在他嘴里跟炮仗似的,叫人一听就觉得他不好相处。其实啊,你让他帮忙,他还不是二话不说该帮就帮?”

    说到这里,队医摇了摇头:“这有的人啊,说话是帮助交际,这武刚呢,就是那种开口不如不开口的典型了。”

    在按摩床上趴着的苏凉沉默了半晌,想起了孙二怂当初每每打算去跟武刚搭话,然后被武刚冷冰冰的‘有事?’两个字给吓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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