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说事儿,确实不费劲,很多事情,两人心照不宣。
李伴峰乐呵呵收尸去了,八十多个冒牌车夫,只有一个被正牌车夫收走了,剩下全都归了李伴峰,随身居连人带车子都塞不下了。
可惜这些车夫都死了,家里其他人有的吃,娘子只能吃车夫老大一个娘子还不急着动筷子,把车夫老大带到了七房,严加审讯,审了没一会,她先问出了小秦姑娘的下落。
「相公呀,小秦姑娘还活着,被锁在煤山一处矿洞里,矿洞门口封着法阵,法阵不算高明,相公用断径开路就能解开,
小秦姑娘很久没吃东西了,相公带点吃喝去,可千万别让她吃太急。」
出了随身居,李伴峰先没去找小秦姑娘,一些善后工作,必须及时到位。
他带了些纸钱,先回到煤山,认认真真哭了两声:「你们死得惨呀,死得灰飞烟灭呀!死得尸骨无存呀!」
哭了十来分钟,煤场上空落下不少黑灰,证明这些车夫死利索了。
一共八十多人,这些黑灰的数量好像少了点。
但李伴峰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他到竹林子里又哭了一会,等再次见到飞灰,善后工作就算处置妥当了。
他找到了娘子所说的矿洞,用断径开路破开了门口的法阵,让手套打开锁链,救下了小秦姑娘。
这姑娘刚强,两天不吃不喝,为了不拖累父亲,她想绝食自尽。
幸亏李伴峰来的早,喂她喝了些水,吃了两块饼干,好歹恢复了些生气。
他背着小秦姑娘去了北桥,找到了秦不漏,看见闺女回来了,秦不漏从床上爬下来,跪在地上给李伴峰磕头。
李伴峰就烦这个,他上前拽起秦不漏:「有事站直了说,先找人照看你闺女。」
没过一会,货郎来到了北桥。
秦不漏刚躺下,听说货郎来了,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路跌跌撞撞来到了街上,朝着货郎深施一礼道:「老朽苦心钻研误修数十载,而今已有小成,恳请货郎爷,准我道门开枝散叶。”
这种场面,李伴峰和马五都是第一次看见,秦不漏这是在向货郎申请建立新道门。
货郎笑道:「之前我跟你说过,开宗立派,得先独当一面,你有这手段,道门自然就有了。」
秦不漏没说话,低着头,在原地站着。
李伴峰在旁道:「老秦其实也能独当一面。」
货郎看着李伴峰道:「兄弟,你说笑话呢?」
李伴峰想替老秦说两句好话,但不知从何说起。
「假车夫」带人强夺黄土桥,单从这一战来说,秦不漏打的寒穆。
他一个车夫都没拿下,自己落了一身重伤。
马五也向货郎行了一礼:「老秦死守地界,没向那群鸟人低头,
品行和肝胆都没得说。」
货郎摇摇头:「这和品行肝胆都没相干。’
这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想当一门祖师,得拿出实实在在的战力,
秦不漏当前的战力,明显不符合祖师的标准。
马五还想求情,被秦不漏拦住了:「五公子,不用说了,老朽知道羞,
凭我这点本事,就不敢厚着脸皮创什么道门,这事儿只求诸位别说出去,且当给老朽留一分脸面,
诸位的恩情,老朽无以为报,今后如有驱遣,赴汤蹈火,老朽在所不辞,诸位,且受老朽一拜。”
秦不漏又要磕头,众人赶紧拦着,货郎懒得看这些,推着车子要走,车夫上前说了句话:「我给他做个保吧。」
货郎一惬:「你给他做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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