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寝房里顿时只剩下两个人。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你只要一遇到我,便总没什么好事,”流景无奈一笑,“好在今日之后,一切都会回归正轨。”
她眼中的缱绻逐渐被冷静与疏离取代,静了片刻后调动所剩不多的灵力,开始收集他身上的气息。昏睡中的非寂似乎察觉到什么,刚舒展不久的眉头又一次越皱越深,眼皮微动仿佛随时都要醒来。
流景加快速度,非寂本就不好的脸色愈发没有血色,她却丝毫不心软,任由他的气息和不小心溢出的灵力在空中汇聚,最后渐渐变成拳头大小的光球。
流景将光球装进怀中,原本没有动静的小崽子察觉到生父气息,默默动了一下又安静了。流景垂着眼眸下床,往外走了几步后想到什么,又临时折回拿了样东西才走。
正值深夜,防护大阵开启,不利台内一个人也没有。流景顺畅打开无妄阁的门,握着令牌走进庭院,本来要发动攻击的防护大阵察觉到令牌的存在,又一次归于安静。
流景一路畅通走到院门口,下一瞬便和在外值守的狸奴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顿,狸奴当即朝她走去,流景默默后退一步,掌心已经酝起灵力。
“帝君醒了吗?”他焦急地问。
流景对上他的眼睛,并未从里头瞧见什么异常,于是默默散了掌心灵力:“断羽没跟你说?”
“她说快了,我哪知道快了是什么时候,所以他现在醒了吗?”狸奴忧心忡忡。
流景:“快了。”
狸奴:“……”
“再等半个时辰就醒了。”流景给了确切答案。
狸奴顿时松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先前把他带回来时,我真以为他醒不来了。”
“怎么会。”流景轻笑。
狸奴认同地点头,突然又想到什么:“他半个时辰内就醒了,你不在他身边守着,突然跑出来干嘛?还有,帝君怎么突然受这么重的伤,你们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问题这么多,我该先回答哪个?”流景无奈。
狸奴犹豫一瞬:“回答第一个。”相比现在,前因并没有那么重要。
流景神色淡定:“我去找断羽,她刚才走得急,忘了给帝君煎药了。”
“就这点小事?我去就行。”狸奴说着就要去找人。
流景拦住他:“我去。”
狸奴愣了愣,心里隐隐疑惑,但也没说什么。流景镇定往外走,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直到即将彻底甩开狸奴等人的视线,才默默松一口气。
然而下一瞬,一股灵力直接在她面前五步远的地方炸开,她急急后退,才没有被伤到。
“再往前一步,本座就杀了你。”
身后传来非寂晦暗沙哑的声音,流景的手指动了一下,半晌才笑着回头:“我方才还跟狸奴说,你得半个时辰才醒,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非寂看着她唇角清浅的笑意,黑瞳渐渐变成血红的竖瞳,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死寂的肃杀之气。狸奴急匆匆追来后,察觉到二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又默默放慢了脚步。
非寂面无表情朝流景走去,短短几步路,他却走得极为艰难,每一步都摇摇欲坠。流景安静地看着他,直到他出现在自己面前。
“帝君。”她扯了一下唇角,试图对他笑笑。
非寂阴鸷地看她一眼,直接将手伸进她的衣领。狸奴惊呼一声赶紧背过身去,非寂已经从她怀里将自己的气息取了出来,轻轻一捏便化为乌有。
“令牌。”非寂朝她伸手。
流景只好把令牌交还:“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非寂盯着她看了许久,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