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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屏息凝神,见此神乎其技,都有些惊愕。李清愁将酒壶甩回胡郎手中,剑刃重新勾起三脚酒尊,啪嗒一声放置在那几名将士面前。

    “饮了此酒,可愿与我演示几招?”李清愁问,“昔日三招落败,如今应当总有精进。”

    她说着上前来,似乎如果约战不成,也要在旁边等候。

    叱云风看得满头大汗——要是李清愁接近三殿下七步以内,别说刀斧手了,就是满屋子的人一起上,未必有她的剑快。何况薛玉霄本人又有武艺,乃是逼退千军万马的白衣名将……她连忙挥手,让几人赶紧认输回席。

    几人面面相觑,都推说“如此宴会,不敢动武”。随后立即退走。

    上首又再度只剩下薛玉霄、拓跋婴两人。

    叱云风见情势有变,转头吩咐道:“传唤歌舞。”

    “是。”

    不多时,一众脚踝戴着铃铛装饰的胡人少年舞伎走进来,为酒宴助兴。薛玉霄扫了一眼,忽道:“这些小郎君倒是被你调教得很好。”

    拓跋婴以为她有意:“我可以送你,只要今日议事能成,区区十二个小郎,进献给你又如何?”

    薛玉霄却道:“进献男子可是屈尊为臣的象征,夏国要向大齐称臣吗?”

    拓跋婴脸色骤变,冷哼一声,切齿低语道:“薛玉霄,你别太不识好歹了。”

    “我就是太识好歹,才会亲自过来啊。”薛玉霄态度很好,“若能不损兵卒地得到燕都,谁会愿意大费周章的攻城略地?只是狼主说得条件太苛刻,不能令我满意。”

    “你夸赞他们,难道他们使你满意?”拓跋婴冷笑道,“成为国主之后,反倒变成了好色之徒不成?”

    薛玉霄笑了一声,说:“我夸赞他们,是说——三殿下教养得好,才能使一众跳舞的小郎身怀杀机,将匕首放置在袖中,随时准备抽出行刺……”

    她声音很低,落在拓跋婴耳畔。

    “平常舞伎,传递而来的眼神只是引诱、献媚。而三殿下的人,却根本就不向你——不向他们自己的国主取宠讨好,而是紧紧地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薛玉霄轻声说下去,“这还不能称是‘调教’得好吗?”

    她的手掌轻轻落在拓跋婴肩膀上。

    这么轻盈地一掸,似乎要将她肩头的尘埃掸去。然而落在拓跋婴身上,却如同将她的才智和灵魂都狠狠地捋了一下,让人脑海晕眩、头皮发麻。

    她手指发白,心知已是图穷匕见,不可不博,正要摔杯,陡然一个冰冷硬物抵住她的后腰,那股锐利之意根本不需要回头,就可以切肤地感受到其中寒气。

    薛玉霄不疾不徐,伸手从拓跋婴之间取出杯盏,稳稳放回案上,自顾自地搛菜取用,左手看似扶着她的背,那把金错刀却从袖中滑落出来,抵着她的背心。

    “你——”

    “狼主。”薛玉霄微笑道,“这舞跳得很好,小郎君们是不是也会剑舞,不如舞给我看看。”

    此言正中下怀。一旁的叱云风不知情况,连忙示意拓跋婴答应下来,以便行刺。

    拓跋婴有苦难言,只觉对方如同自己的煞星天敌一般。她闭了闭眼,挤出一句:“愚昧儿郎,并不会剑舞,你要是想看,我让诸位将士给你舞剑如何?”

    薛玉霄道:“哎呀,女子舞剑,杀气太重,怎可在这等和平宴席上观赏?”

    拓跋婴背上顶着一把匕首,听她说“和平”两个字,心中简直有一种杀人的冲动。

    薛玉霄转而问:“不如我们再说说盟约细节——我最迟能忍十日,十日内必定进驻燕京,才可答应。三殿下觉得怎么样?”

    拓跋婴张口欲说“不可”,被刀锋在身后画了个圈,她顿了顿,掌心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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