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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种不祥的预感产生在众人心中。其中一个部将立刻前往去找李将军。彼时,李清愁正在跟芙蓉娘斗酒,两人豪饮至酒醉,她到了此刻都没有脱下甲胄,单手按着膝盖,姿态慵懒地回首再次询问:“你说什么?”

    “将军,陛下不在宫中啊!”

    李清愁挑了下眉,没有立即回复,一旁的李芙蓉却瞬间就酒醒,二话不说就要起身去探查寻找,却被李清愁摁住肩膀,压了回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陛下她……”

    “乌骓马还在不在?”李清愁问。

    来通报的将士慌乱摇头。

    “……她有急事要做。”李清愁说,“不能等待大军班师,所以带着亲卫回陪都了。此去,想必是日夜兼程、风雨无阻。”

    “她是皇帝,怎么能如此任性?”李芙蓉有点恼。

    “你看你,生气有什么用,好像别人能管得住似得。”李清愁劝解了一句,说,“庆功之时,不告而别。去陛下的宫中找一找,看她留下什么东西没有。”

    将士领命而去,不多时,将一篇长长的公文递送上来。李清愁接过翻阅,里面写着接下来军中的部署、盟约的细节,如何安置顺服的北方各个部落……言辞仔细,心细如发。她将一卷圣旨共同留下,任命李清愁为主帅统领三军。

    李清愁将圣旨握在掌中,命人不必再去追了,只无奈回头,跟芙蓉道:“好了,现在开始,咱们两个该想想回京后怎么跟凤阁解释——让陛下赴鸿门宴也就算了,还让她跑了,这怎么办?”

    李芙蓉面无表情道:“要斩也是先斩你,我可没那么亲近。”

    “我说你……”

    在众人发现之时,薛玉霄已经走回了一段路程,她正如李清愁所想,披星戴月,没有一丝停歇。从锡林狂奔回燕都。

    留守燕京的臣子大惊,恭敬迎接,为陛下洗漱更衣、补充强健的战马,连忙道:“可是北方胡人各部出了大事?臣所收到的尽是捷报啊,难道有什么变故发生?”

    薛玉霄摇头,随意留下吃了点东西,也没让臣属准备什么精致菜肴,倒头睡了一觉,爬起来的时候才解释说:“北方已定,后续之事有李将军处理,我夫郎要生了,我着急回去。”

    臣属下意识地应声,而后呆立当场,一脸茫然地看着陛下、还有陛下的亲卫动身出城。她下意识派人去跟随护卫,却完全跟不上乌骓马和她随身精锐轻骑的速度,走到范阳就败下阵来,别说护卫了,连追赶都追不上。

    过了燕京之后,薛玉霄没有走朔州、忻州之路,而是抄近道走了范阳、太原,随后入河东、进雍州。

    她的速度比走漏的风声还快,往往当地郡守还没接到消息,就见到陛下亲临。人人都知道她征伐夏国,百战百胜,如今在此刻见到当今皇帝,自然瞠目结舌、仓皇失措,皆以为是天女有意下降巡视,于是恭谨态度,端正其行。

    不过,崔锦章因为先行一步,比她早一步回到京兆。

    崔七手中执有医署令牌,加上薛玉霄此前就对他另眼相待,被裴饮雪引为宫中常客。所以他一路入宫,畅通无阻,在殿中梳洗更衣过后,先为裴饮雪把脉、开了一帖药。

    春日和煦,光华从窗中缝隙当中映照而来。崔七开完药后,缓缓松了口气,低声道:“何故劳损心力到这个地步,一定是你太过思念某人,所以才夜夜减清辉。”

    裴饮雪穿了一身素衣,抱着被子朝墙壁方向散发而睡。他没有起身,困倦地埋在锦被中,回:“我已是克制万分。”

    他身边的医郎在外廊上煮药。崔七望过去一眼,见火候正好,这才撩起衣角坐在他床榻边缘上,背对着裴哥哥,张口数落道:“人的心思情绪,对于病症来说亦有关联。你的身体跟常人不同,寒气如果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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