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檐外密如断线的雨幕,忽然发觉裴饮雪蜷缩进被子里,连手臂也不露出来。
薛玉霄贴过去一寸,感觉他身上凉凉的,便探出手,慢吞吞地摸进他的被子里,去抓他的手。
她这动作悄无声息,几乎把裴饮雪吓住了。他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一股更加温热、带着正常体温的手伸过来,在雨声的衬托下,这样不同寻常的布料摩挲声仿佛响在他耳畔,那种细碎的“沙沙”轻响,几乎是从他的心里迸发出来的。
薛玉霄抓住他的手指,低声问:“是不是要给你换厚被子了?”
她好像养了一条很怕冷的小蛇。
裴饮雪的手被她抓住,热意包裹住指节。他点头,但想起薛玉霄看不到,于是开口,说的却是:“我明日自己换一床吧。”
薛玉霄知道他不想把睡着的还剑叫起来,想了想,把自己的被子压到他身上,然后钻进去,保证道:“先这样盖厚一点,明天再说,你也别怕,虽然我们睡一张被子,但我不会碰你的。”
裴饮雪:“……”
好一个不会碰我。
薛玉霄自觉体贴,只睡了被窝的内侧。然而过了一会儿,裴饮雪却主动凑过来,轻轻地道:“还是冷。”
“还冷吗?”雨声之下,薛玉霄的声音有点不清晰,“那我还是叫人拿——”
声音未尽,身侧一贯矜持退避的人忽然伸出手,慢慢地绕过薛玉霄的腰。他贴了过来,用一种很亲密、却又很小心的姿态依偎着她。薛玉霄只要张开手臂,就能把他抱进怀里……满满地、用力地抱进怀里。
薛玉霄有点愣住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应对这种局面,浑身僵硬了一瞬——这么取暖吗?这个情况是什么情况?
“裴饮雪……”她低声唤道,“我怎么觉得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