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给她解开腰带,一边低声道:“这样会生病的。”

    薛玉霄配合地脱掉,在裴饮雪给她解开里衣系带、蹭到胸口时,薛玉霄忽然低低地抽了口气。

    抽气声虽然轻微,但裴饮雪还是马上发觉了,他掀开对方交叠的衣领,在一大片白皙的锁骨下方,有一道被重击撞出来的紫色瘀血。

    裴饮雪喉头发紧,心中的感觉无比混沌,简直有些说不出话来,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变得格外柔和:“很疼吗?等一下,我去拿伤药。”

    薛玉霄低头看了一眼,记忆缓慢回笼——是缠斗时被刀背、或者刀柄重击了一下。她道:“只是外伤,没关系的。”

    这句话才落地,她一抬眼,就见到裴饮雪把药箱取来,里面有不少瓶瓶罐罐。他用手涂了药,将薛玉霄的里衣衣襟拢到一边,仔细地盯着她胸前的淤伤,并不允许她拒绝:“涂完药请个医师来看一看吧,我怕伤到心口。”

    他有点不忍下手,沿着边缘涂了一点点药,慢慢向内,低声道:“下次一定把韦首领带到身边,军府的人未必可靠……”说着凑过去吹了吹气,冰凉的吐息落在微烫的淤血上,“……疼么?”

    薛玉霄摇头,她盯着对方的脸,表情很真诚:“你现在这几句话好温柔啊。”

    照我罗床帏(2)

    第39章

    温柔吗?这个形容词落在他身上,让裴饮雪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垂下眼帘,耳根渡上一层隐隐的热意。直至此刻,他才突然发觉对方受伤的地方是如此暧昧……她白润的肌肤跟伤痕对比强烈,在稍微向下一点点,就是女人丰盈美丽的曲线,在彼此交织的呼吸间,裴饮雪的手指猛然僵住了,指尖几乎有些发麻。

    见到薛玉霄受伤,他有点着急了,连所谓的君子礼节都一时忘却。

    薛玉霄觉得两人的关系很有进步,安慰道:“其实不怎么疼,我都有点没注意到……你摸上来才发现受伤。”

    女子的忍痛能力很强,这种伤如果落在男人身上,早就疼得直不起腰来了,她却只是额头上冒了一点冷汗,还能笑着安慰对方。

    裴饮雪的心像是被抓进水里,沉甸甸湿淋淋地拧成一团,他轻轻地吹了吹涂药的地方,低声道:“骗子。一定很痛的。”

    他重新涂了药霜,一点点地覆盖上去,动作很柔和。

    “这也算骗你嘛?”薛玉霄申辩道,“皮外伤,没什么,你可千万别告诉母亲。”

    “我看是晚了。”裴饮雪道,“你遇到水贼,想必周围也不是空无一人的,这种事很快就会传开。以薛司空在京中的学生故旧、耳目消息,你稍破了个皮她都马上知道,何况如此?”

    薛玉霄心怀侥幸:“母亲整日在大菩提寺督建,如今正是将要完工的关键时刻,她才不会知道呢。”

    裴饮雪涂好药霜,将沾湿的衣服收下去,取出干燥柔软、已经用香炉熏过的衣衫,他垂手给薛玉霄系上衣带,道:“还不如出去逛逛……拈花惹草也没什么,怎么能带着伤回来呢?”

    他的声音很低,近乎自语的地步,语气中带着一种怅然的无奈。

    薛玉霄的注意力落在后半句上,跟他道:“其实在河上讨生活的江湖人,也不过是世道不安、活不下去的百姓,如今外面的州郡对中央能有多忠诚?要不是萧将军、桓将军都在朝中,手上有几万人镇着,恐怕豪强四起,说反就反了……是我一时疏忽了,以为在京兆就算太平。”

    裴饮雪叹道:“我不是怪你。”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薛玉霄接得很顺畅,如果换了裴饮雪受伤,她也会担心裴郎的,“对了,我让崔明珠送来的……”

    话音未落,门口响起问询的话语。

    “少主人,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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