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给她做了烧子鹅。上回做的烧鸡味道极佳,这次的烧子鹅也不例外。

    赵老太厨艺甚好,像八角桂皮之类的香料是极其昂贵的,她家却不缺,做出来的烧子鹅色泽棕红,肉香味美。

    起初梁萤还克制着,后来尝了两块便贪了心。

    赵老太笑眯眯地看着她,说道:“王小娘子身子单薄,我得多做些好吃的给你补补,女郎家就要丰腴些才好。”

    龚大娘也道:“是啊,王小娘子确实单薄了些。”

    两人对她的态度和睦可亲,梁萤生出狗胆,试探问:“老夫人瞧着挺利索,怎没见老爷子?”

    赵老太摆手,说道:“那老小子在我儿十九岁那年病死了。”顿了顿,主动提起赵家的情形。

    “我这老婆子也快满六十了,曾嫁过三个男人,前头两个短命鬼让我做了寡妇,后来遇到孩儿他爹赵真,在三十多岁的时候才生下独子赵雉,日子过得也算合意。

    “赵真是猎户,咱夫妻俩一辈子没见过世面,他觉着孩子生得好看,便取名赵雉。

    “雉嘛,山里头的野鸡,我也觉得好看,后来又给孩子取了个小名叫秀秀。

    “我儿打小就长在山中,一直跟随他爹打猎,在十三岁那年乡里招兵,他爹觉着孩子大了该去挣前程谋出路,便把他送了去。

    “秀秀十三岁参军,直到十九岁那年他爹病重,才回乡来安葬他父亲的后事。

    “之后便不愿意再回军营了,说里头乱,没有出头之日。于是我托人给他寻了一件差事,在县里当差做衙役。

    “哪曾想这一去就出了岔子,他才去不到两月便惹了是非,背上了人命官司。”

    听到这里,梁萤接茬道:“是不是杀了当地的地头蛇?”

    赵老太拍大腿道:“我儿那性子有几分野,当时是有人报了官,他和同行秦老六去马寨村办差,结果遇到安县的地头蛇屠大升欺人太甚,不仅在光天化日之下奸污了一对母女,且还把人家男人给打死了。

    “我儿年轻气盛,看不过眼插手管闲事,秦老六拽不住,再加之屠大升等人挑衅,他一失手捅死了人。

    “后来还是秦老六仗义,瞒着让他赶紧逃跑,他仓促带着我离开安县,这条命才堪堪捡了回来。”

    听了这些由来,梁萤不禁生出几分好奇心,问道:“那老夫人又是如何在蛮鸾山落脚的?”

    提到这茬,赵老太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原先蛮鸾山就有一群土匪,我们母子逃命时路过此地,岂料阴差阳错和一家商贾被当成肉票绑了来。

    “我儿在摸清楚土匪窝里的局势后,和商贾家眷联手放火,并单枪匹马斩杀了匪首数人。

    “下面的乌合之众内斗的内斗,倒戈的倒戈,四十多名匪徒仅剩十八人。

    “后来他们见我儿能打能扛,且头脑聪慧,又在军中厮混过,很有一番唬人的本事,便推崇他做蛮鸾山的土匪头子。

    “当时我们母子也无路可去,身上背了人命债,到处都贴了告示通缉,迫不得已在此安身立命,便干起了抢劫的勾当。”

    梁萤轻轻的“哦”了一声,“原是这般。”

    赵老太道:“现下蛮鸾村已经驻扎了上百户人家,除了家眷外,还有许多外乡人,都是遇难来避世的。”又道,“我儿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不会乱杀无辜,更不会折辱妇人,你若跟了他,日后定不会叫你吃亏。”

    梁萤抿了抿唇,沉默不语。

    龚大娘道:“女郎家不就图一个安稳吗,这里顿顿有饱饭吃,且没有外头的混乱,王小娘子可安心过日子。”

    赵老太察言观色道:“先不说这些了,我儿估计还得等半月才回来,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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