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分早晚罢了。
周梨晓得,干娘是想开导她。不过周梨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澹台夫人没有牵扯到权力之争里,便是如今她也只让柳相惜来接触。
因为其实她们都是一样的人,即便是她现在劝起自己来说得头头是道,可若是叫她来做这些事情,只怕也是有心理负担的吧?
不过周梨想,那好人的确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一般意义上的好人,被大家和后世所称赞的好人,却大多辜负了自己的亲人,还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
周梨心想如果以此来标准定义的话,那她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她以前做生意是有私心的,就是单纯想叫自家宽裕些,阿初和元姨少辛苦一点。
到了后来不让白亦初去战场,一来是怕白亦初死,二来她更怕自己死。
远的不说,就说现在,她这样努力,也是想要为作为女子的自己争取本该得来的利益,凭什么女子只能在后院里蹉跎一生?但是只有她一个人,那必然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但如果是一片森林呢?
所以她能毫不吝啬地见缝插针地给身边有事业心的女人们平台和机会。
那这归根究底,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有目的,年少时和白亦初他们说要以横渠四句为人生信念,但是如今看来,她做不到了。
做不到归做不到,但也希望像是澹台夫人所说的那样,这一辈子,尽量少犯错吧。
她深深地了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呀?你想改变这个世界,但急不得,要徐徐图之,更何况我以为你运气算好,刚好有一帮志同道合的人与你一起努力,我看好你的。”澹台夫人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将自己的令牌借给她:“算是我私人给你的独家赞助,完事后赶紧还我。”
周梨握着她递来的令牌,嘿嘿一笑:“还是你懂我。”
“我不是懂你,我是知道你带了多少人来,就你那几个人还想趁机暗杀景世南,那不是异想天开么?”澹台夫人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也是运气好了,你们这草台班子全靠着各方赞助,不然就凭着你和阿初在屛玉县做牛做马,还不知道需努力多少年呢!”
周梨心说讲什么大实话?一面朝她道了谢,也去与随行之人商议。
现在的景世南才从那鲜血横流的王府里走出来,身上的衣袍已经看不出来从前的颜色了,每呼吸的一口空气,都全然是那股让他觉得反胃的恶心味道。
使得激战厮杀了大半个晚上的他,如今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下台阶的时候,因地上那一滩浓稠的血液而打滑,险些以一个不体面的姿势摔在地面。
好在这个时候他的庶长子景綦一把将他给扶住,“父亲小心!”景綦身上的甲衣还没解开,景世南有些垂老疲倦的身体靠在他的铠甲上,忽然有些硌疼了他的肉。
于是景世南连忙将儿子一把推开,站直了身体,“走吧。”
景綦是景世南的庶长子,一直在他面前替其出谋划策,鞍前马后,方才有了今日的地位。但是方才景綦好意扶住父亲,却被一把冷漠地推开,这使得向来都十分敏感的他当时就僵硬在了原地,余光还瞥见了同父异母嫡出弟弟景瑜的眼神。
那个眼神对于景綦来说,充满了嘲讽的味道。仿佛在和他说:“你一个庶子,即便是有泼天的功勋又如何?难道还能越得过我这
个嫡子么?”
所以这让景綦忽然意识到,自己如今所泼洒的血液,都是在为景瑜而流。
他不满,也不愿意是这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