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我聊过。”

    孟砚青道:“亭笈,有时候人的思维是有局限性的,特别是你,从小在你祖父母眼跟前长大,他们虽然都是睿智的老人家,但有时候都太过保守了。”

    陆亭笈:“那母亲怎么以为?”

    孟砚青:“你犯不着和你叶伯伯作对,万分之一的可能——”

    她从容补充道:“万分之一的可能,我对他有了爱情的感觉,想和他在一起,那也没什么。”

    陆亭笈:“那他不就成我继父了?”

    孟砚青摊手:“这不是挺好的吗?你有了一个继父!”

    陆亭笈神情异样:“我要有一个继父……”

    挺好?

    孟砚青反问:“我万一嫁给你叶伯伯,他还能不把你视如己出?”

    陆亭笈想想:“应该会。”

    他每每听祖父母提起叶鸣弦,言语间都是夸赞,这叶鸣弦自然是人品周正学识渊博的。

    他对母亲如此上心,那万一和母亲结婚,应该对自己很好。

    其实现在就能看出,他在试着讨好自己,努力展现自己的慈爱。

    孟砚青笑道:“这就是了,就算我和你叶伯伯在一起,你父亲依然是你的亲生父亲,但你又多了一个继父,你不就有两个父亲了吗?这两个父亲,他们一个在政坛上无往不利,一个在科研领域颇有建树,将来不都是你的助力吗?”

    陆亭笈:“……好像有道理。”

    就是不太对得起自己的亲生父亲。

    孟砚青:“而且这样的话,他们都会争着讨好你是不是?你想想你父亲以前对你的态度,再想想如今他的态度,你叶伯伯出现了,你父亲是不是对你更加和颜悦色,他不敢对你摆脸色了。”

    陆亭笈:“!”

    他恍悟:“怪不得他昨天那样推心置腹和我谈,我还说他性情大变,原来是因为这个!”

    孟砚青抬手,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所以别傻了,让他们斗去,关你什么事。我嫁给谁,我也是你妈,你不需要操心这些,好好学你的习。”

    她这才继续道:“你再过几年,也许会有自己喜欢的姑娘,但是万万不可像他们一样,为了一个女人和别的男人较劲。”

    陆亭笈:“确实没必要。”

    孟砚青:“倒也不是没必要,你父亲和叶伯伯都是很有成就的男人,也足够成熟,他们这么做自然有他们的原因,不过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陆亭笈听孟砚青这一番话,已经是大受震撼,需要消化。

    现在又听她这么说,下意识问:“怎么不一样?”

    孟砚青笑道:“我刚才说了,他们一个在政坛上已经颇有资本,一个在科研领域很有建树,所以他们事业有成,可以付出一些对他们来说微不足道的成本来满足自己的情感需求,但是我们可不一样——”

    她很是怜爱地摸着儿子脑袋:“我重活一世,现在还一穷二白,而你还年轻,自己的前途毫无着落,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把更多心思放在学习上,提升自己,只要我们足够优秀,来自同性的羡慕和异性的敬仰,自然而然就来了。”

    她想着儿子后面苦苦贪恋宁夏却被罗战松打得落花流水的狼狈,叹了声,道:“我知道现在台湾一些爱情已经在你们中学生中间流行了,在里,追求爱情仿佛就是人生的全部,但母亲想告诉你,并不是的,一个人首先应该爱自己,先成就自己,才能成就爱情,没有自我的爱情是无根之萍,不会长久。”

    陆亭笈似懂非懂,不过还是点头:“好,母亲,我记住了。”

    *

    这两天陆绪章和叶鸣弦都三天两头往孟砚青这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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