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绪章看她一眼,又道:“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你们母子两个早就商量着对付我,你们两个都不搭理我,也没有想过要告诉我。”
孟砚青:“话也不能这么说吧。”
陆绪章:“嫁妆的事情也是你和他提的吧?”
孟砚青点头:“对,东拉西扯就提到了。”
陆绪章:“还有那个存折,我之前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个存折的存在,他分明没拿到存折,怎么会知道上面的信息,现在终于明白了。”
孟砚青苦笑:“这存折就夹在书里,我当时早忘记了这件事情,竟然也没告诉你,你是后来在书里发现的吗?”
陆绪章:“嗯,随便翻书看到的。”
孟砚青听着这话,一时没言语。
那是一本非常厚的英文珠宝专业书,一般来说陆绪章不会感兴趣,他去看那本书,可能是有些想她了。
陆绪章猜到了她的心思,道:“就是你刚刚不在的时候,我整理你的遗物偶尔发现的。”
孟砚青:“哦。”
可能她自作多情了。
陆绪章望着一旁的松针,那松针尖端已经发黄了,在秋风中轻轻晃悠着。
他低声道:“一些具体的事,我整理下思路,回头和你说,嫁妆,存折,还有亭笈的教育问题,我都会和你交待。”
孟砚青道:“这些事情我们确实需要谈一谈,我需要拿到那些嫁妆,另外就是现在急需一笔钱。”
陆绪章:“好。”
孟砚青:“大概四千块钱就够了,你就把那个存折的钱取出来给我吧。”
陆绪章点头:“可以,那现在怎么办?你不愿意回家,那你住在哪儿?我把你安顿在哪儿?”
孟砚青看过去,她自然明白他问这话的意思。
“我现在住在首都饭店,住得还比较习惯,你暂时不需要帮我安置。”
陆绪章蹙眉:“首都饭店?你住在那里?”
孟砚青知道他误会了。
虽然陆绪章比起儿子来不会那么不食人间烟火,但显然他对自己有一个固定的印象,以至于他下意识认为自己在那里是当客人一样住着,舒舒服服的。
从他对自己的认识来说,是根本无法想象自己竟然去当服务员的——要知道,她以前吃苹果都要别人削好皮儿。
孟砚青含糊地放纵了他这个误会:“对,所以也还好,你不用担心我。”
陆绪章:“那我现在带着你去取钱,等拿到钱之后,我送你过去首都饭店,然后我们细聊。”
他这安排密不透风,但这显然不行。
孟砚青很明白,如果让陆绪章知道自己住在八人宿舍里,他这冷静就端不住了,可能直接把自己拎出来了。
所以她得先发制人,把握主动权。
于是她笑道:“今天我还有事情,重要的事情,所以暂时没有时间去谈那些。回头挑一个宽裕的时间吧,到时候你把钱给我,我们顺便可以谈谈别的,比如——”
她看着他的眼睛,道:“亭笈的教育问题。”
陆绪章顿时明白了。
他眸间泛起一丝狼狈:“他现在大了,有点叛逆。”
孟砚青笑道:“绪章,我也不是要怨怪你什么,我相信你一定尽力了,不过现在你们父子这关系,我看实在不怎么样,还是需要改善改善吧?”
陆绪章轻吐了口气:“我知道,今天回去后,我先和他好好谈谈吧。”
孟砚青:“嗯,你先安抚下亭笈,回头我们聊聊。”
陆绪章却紧盯着不放:“回头?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