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冬珠和齐阿奶说。
“大姐,锅里的水开了。”风平喊。
“好,就来。”海珠端碗进去,锅里的水已经煮成乳白色,她抓起泡发的米粉丢进汤里,沸腾的水泡被扑了下去,她用勺子舀勺汤倒碗里,晃了晃再倒进锅里,如此涮了三遍才盖上锅盖。
风平抽出一根木柴放泔水桶里,滋滋一阵,火星灭了只余一股白烟。
菜和绿豆粥都已经端出去了,猫跳上椅子探头往桌上看,只一眼掉头就走,老老实实跳进竹筐里睡觉。
齐二叔轻笑,猫嘴养叼了,看见素菜它们八风不动,也不馋嘴。
厨房里响起锅盖放下的声音,海珠挑起米粉看一眼,揽起猪肝倒进去。
猫闻到味,伸个懒腰颠颠跑进去喵喵叫。
“没你们的,你们哪天谁坐月子奶崽子了我给你们做。”海珠舀汤装钵里,锅里添上水,她端着猪肝煮米粉出去,说;“我们先吃,粉放凉了再给我三婶送过去。”
风平洗手跟出来。
人都到齐了才开始动筷子吃饭。
正吃着隔壁响起了婴儿啼哭声,声音越来越近,齐老三抱着孩子进来了,他说:“你们吃,不用管我,也不用搭理她。”
“我三婶睡了?”冬珠问。
“睡了又被吵醒了。”
海珠喝口粥,暼了一眼说:“三叔,你抱孩子还挺熟练啊。”
“你都是我抱大的,你数数我抱几个娃了,能不熟练吗?”齐老三从小就给他哥带孩子,算起来海珠还是他抱得最少的一个,她出生的时候他也没几岁。
“我们这个家啊,我是我大哥二哥哄大的,我大了又替他们哄孩子,现在我有孩子了,又该你们替我哄了。”齐老三感叹。
齐阿奶吃饱了,她接过孩子让老三给他媳妇送饭,家里多个孩子好像多了不少事,老老少少都忙活。
没出月子的孩子不能吹风,齐阿奶抱着孩子回她的屋,等孩子睡了,她出来说:“潮平,你晚上跟你哥睡,我带星珠睡。”
“那她喝奶怎么办?你半夜抱过去?”海珠问。
齐阿奶想了下,说:“算了,我年纪大了,三折腾两折腾的别再把我折腾病了,让她爹伺候去。海珠,你三婶坐月子的时候你三叔不跟你出海了,他走了,我一个人可忙活不过来。”
“行。”
海珠打水洗洗进屋睡,坐了一天的船她也累。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下来的,但第二天早上海珠是最早醒的,她开门了齐阿奶听到声才起床。
卖水的来了,海珠招手让他过来,“每天早上送八桶水过来,把两个水缸灌满。”
“好嘞,可算让我等到你家买水了。”卖水的男人调侃。
海珠笑,她拿了铜板给他,能费钱的时候就别费人。
锅里刚生着火,隔壁的娃娃睡醒了又哭了,海珠跑过去瞄一眼,正好赶上给小丫头换尿布,她嫌弃地捂鼻子。
“你小时候也这样,谁也别嫌弃谁。”齐老三揭她的短,喊住她说:“你别跑了,把外面晾的尿布给我拿一个进来。”
他熬得眼下青黑,脸上还残留着睡意,眉眼间却不带烦躁,耐心的给孩子洗屁股裹尿布,又抱起来送到床上喂奶。
地上的脏尿布他毫不嫌弃地收罗起来拿出去洗,海珠跟前跟后,只看不动手。
“水坑里养的龟你帮我喂着,我忙过这一阵,捋顺当了就好了。”齐老三说。
“好。”
屋里的小孩吃饱了,他冲干净手在衣裳上抹干,小跑着进去抱孩子,还喊海珠进去看,“你看看你小妹长得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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