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打听的消息是真的。”

    布政使一噎,哼了声:“你倒是伶牙俐齿,可惜羞了祖宗。”

    “我祖宗没这么说过,韩霁的祖宗也没托梦骂过他,羞了祖宗之说想必是愚见。”海珠正色道。

    韩霁莞尔,他出声说:“亲事是我父亲定下的,是我娘上门求娶的,家父家母尚在,就不劳秦大人操心我的亲事了。”

    说罢,他行个告退礼,带着海珠去坐马车,随行的侍卫迅速打马跟上。

    “我们的亲事传回京都就被皇上拿出去做文章了,经酸儒一批判,我的名声扫地。”韩霁无所谓地解释,“这个秦大人来到广南处处制肘,拿我跟我爹没法,只好下作地为难你。”

    “噢。”海珠淡淡地应一声。

    韩霁见她丝毫不放在心上,转了话头说起造船的事。

    海珠对这事感兴趣,路上她问了一路,进府城了才止了话。

    马车在将军府门前停下,两座石狮子依旧威武,海珠刚掀开车帘就有下人进去通传。她跟韩霁走过二道门,长命先迎了过来。

    “小姑姑,我祖母让我来迎迎你,风平又没来啊?”长命有些失望。

    海珠看了韩霁一眼,她迟疑地说:“等我回去了问问他,看他愿不愿意过来住几天,或是你随我回去,跟风平睡也行,跟他做邻居也行。我待会儿问问你祖母,看她许不许你跟着去。”

    长命立马高兴了。

    走进主院,丫鬟和婆子纷纷见礼,海珠扫了一眼,多了不少生面孔,看来侯夫人已经把府里的事理顺当了。

    “可算把你盼来了,这段时间家里忙?”侯夫人问。

    “是啊,我家那个还没满月的小妹是个哭包,多了个她,家里没一个闲人,现在有她外婆帮忙看着,我才放心过来。”海珠解释,她进屋没落座,说:“我伯父可好?要是方便,我过去看看他。”

    “祖父那里来客了。”长命说。

    “是杜学政,不是外人,西望你带海珠过去一趟,顺便见见人。”这是把她介绍出去的意思。

    海珠拉着长命跟着韩霁出门,又去了侧院的书房,一进门就听到忿忿的斥骂声,她凝神细听,两道声音都是骂朝廷的。

    三人走近,书房里的骂声没了,海珠抬脚进去先闻到淡淡的酒味,她皱起眉头看过去,韩提督面色潮红,唇色却偏淡,另一个中年男人脸上已有了醉态。

    韩霁压下心底的烦躁,出声说:“爹,海珠过来看你了。”

    “青崖,这是西望未过门的未婚妻。”韩提督坐正了,他心神还是清明的。

    “噢?”杜学政倾身看了一眼,说了句甚配。

    “杜大人醉了,扶他下去歇着。”韩霁说,人走了,他烦躁地问:“你怎么又喝酒了?穆叔是怎么交代的?你伤口才长好多久?”

    “一时兴起罢了,我就浅喝了两碗。”韩提督不当回事,他跟海珠说:“你伯娘一直念着你,来了就多住几天。”

    海珠应好,她也跟着关切地说几句就拉着长命先出来了,他送她回了主院又去练武了。

    “西望呢?”侯夫人问。

    “在跟他爹吵架吧,伯父又喝酒了。”海珠带着点告状的意味。

    “这个老东西……”侯夫人垮了脸,片刻后她说:“杜学政也是主战派,他是文官,和谈后他上奏骂了皇上,被贬到这里来了,有了这事,他俩宛如知音,见面了有说不完的话。”

    “我在码头遇到了布政使,他阴阳了我几句。”海珠拄着下巴笑,又说:“我来的路上以为伯父的病已经好了,来了才发觉好似不然,气大伤身,再加上饮酒,经常如此,就是健壮的人也吃不消。这个杜大人……嗯……他真的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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