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阿婆见是她,多舀两勺蚝肉倒面糊里。

    “少将军是个好官, 那些可怜的孩子以后不用担惊受怕了。”阿婆向海珠传递她的感激, 她往海上看一眼, 说:“你跟少将军都是好人,都在为渔民做好事。”

    “这是他该做的。”海珠说。

    阿婆笑着摇头,她日日都在码头守着, 巡海的官船一个月路过几次她是清楚的, 可以说少将军在船上的日子比在岸上的日子还长。她们这些海边住的渔民,日子是一日好过一日,都是眼睛看得到的。

    蚝烙烙得两面金黄, 阿婆折块油纸包住蚝烙递给海珠, 说:“快开海了,庙会的时候我去拜妈祖, 保佑你们都平安长寿。”

    海珠笑了, 说:“那先谢过您了。”

    老阿婆也笑开了嘴,她往海上看,船已经抵达海岛了, 粮价已经降了, 不出两年,肉价蛋价也会降下来, 她的儿孙们能过上更轻松的日子。

    落日一点点沉入海面,漫天的红霞下,海鸟盘旋着在海上捕食,海面上不时响起一声清亮的鸣叫。礁石滩上也落着鸟,它们悠闲地用长喙清理羽毛,人靠近了不惊,用那滴溜溜的黑豆眼盯着看。

    海珠扯一块儿蚝烙扔给离得近的白毛红嘴鸟,她在一处稍矮的礁石上坐下,绯红的罗裙铺散开,裙摆垂落在沙滩上,随着海风摇曳出动人的弧度。

    “爹,娘让我来喊你回去吃饭。”一个稚声稚气的小丫头跑过来。

    跟相熟的人相谈正欢的年轻男人转过身,他往海上看一眼,又往镇上看一眼,俯身抱起胖胖的丫头满面带笑的离开码头。

    “你娘做了什么菜?有你喜欢吃的肉吗?”

    “有,娘买了半只鸡,她说以后鸡肉便宜了,我们能吃更多的鸡肉。”说着吸溜下口水。

    男人哈哈笑。

    海珠的目光跟着这对父女走,回过头暼见包着头巾的老阿婆也不知觉地含笑看着,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过来的,手上拿着件黑色外褂,几缕斑白的头发露在头巾外面,被风吹得迷了眼睛。

    蹲在礁石上的海鸟拍打翅膀,爪子蹬着石头一跃而起,穿过洒在海面上的最后一缕光飞向岛上的巢穴。

    运载鸡鸭崽子的官船从岛上返回了,船和鸟交错着背对而行,离码头还远,码头上等候的渔民已经站起来了。他们相继走下礁石滩,在船锚抛下时,不用守卫动手,他们合力拖拽着船锚缠在最大的礁石上,又牢牢砸进沙土里。

    “少将军,岛上有没有活儿?我们有一把子力气,有力气活你只管吭声,砍树砸石头、拔草挖土开路我们都能干。”没抢到船锚的渔民站在礁石上大声说。

    “我们不要工钱。”另一个男人补充。

    韩霁走下船,思索了片刻说:“这座海岛已经打理好了,石屋都已砌好,你们若是愿意,明日可以跟船去西边的弯月岛,那是处荒岛,我准备用来养猪,给孩子们住的石屋还没盖。”

    “好,明日一早我就过来。”

    “我也来,我能一直干到禁海期结束。”

    “明日退潮后,我在这里等候诸位。”韩霁拱手。

    受不起这个礼,挤作一团的渔民四散,他们背着渔网脚步匆匆离开码头。

    韩霁朝其他人点了点头,他朝海珠走过去,问:“过来接我的?”

    “对,以后每天我都来码头接你。”海珠冲他粲然一笑,伸出手让他拉她起来,两人说笑着并肩往回走。

    海边退潮了,海水迅速退离海岸,露出被浸泡的沙滩,长腿蟹挥着大钳子追着潮水跑,鱼虾在水坑里弹跳,鲍鱼和海螺无助地往沙砾中藏,蛤蜊紧紧闭上壳。

    赶海的人过来了,老阿婆穿上外褂,她又如往日一样,沿着海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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