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建的,院子里搭着棚子遮阴,棚子顶是椰树叶,坐在棚子下方有股草木干燥发出的味道。

    二河的妻子开了个椰子倒两碗椰汁端上桌,她冲海珠笑笑,拉着孩子进了灶屋。

    “你们家那边离我们这里远吗?坐船要几天?”引路的妇人好奇道。

    “六七天。”海珠回答。

    “太远了,一来一去路上就要耗半个月。”妇人有些失望,过了片刻又问:“你们的大船卖吗?用什么才肯换?”

    海珠跟韩霁对视一眼,生活在琼崖的人见识少,他们对外界缺乏认知,金银在这座岛上还不如布匹铁锅瓦罐流通性好,对价钱更没有概念。但广南商船的到来,打破了这座岛上的禁锢,世世代代自给自足的岛民也生了走出去的心思。

    韩霁用手指沾水在桌上画了个鱼形状的图,说:“你们生活在鱼鳍这个地方,往鱼尾的方向走,不用船就能抵达广南,东边的鱼尾跟广南相接,西边的鱼尾连通桂州府。”

    二河提着收拾干净的鸡也过来看,他问起关键的,“我们能过去吗?”

    “拿着户籍就能过去。”韩霁指了指代表广南的那个点,说:“只要不是流寇就能过去。”

    “什么是户籍?”妇人问。

    “找你们酋长,让他给了信物就行。”韩霁说,他思索片刻,说:“你们酋长若肯做保,你们也能搭我们的船去广南,或是桂州。”

    二河若有所思,他拎着鸡进灶房,大概过了一柱香的功夫,他就拎着瓦罐出来了,瓦罐里的鸡肉和汤倒石盆里,升腾的热气裹着清淡的香味。

    “吃吧。”他又端来几碗米饭,说:“你们尝尝,外地吃不到的。”

    现宰的鸡剁成块洗去血水直接倒在椰子汁里煮,佐料只有几片姜和水嫩的椰肉,起锅时添些盐调味,煮出来的鸡肉还是原色的。海珠先舀了勺汤喝,汤的味道不错,她又挟块鸡翅根吃,鸡肉很嫩,汁水很足,清甜清甜的,没有肉腥味。

    “你也吃,味道不错。”海珠给韩霁挟两块鸡肉放碗里,说:“原汁原味的鸡肉,可能只能是他们当地的鸡才做的出这个味。”

    韩霁尝了两口,说:“返回的时候我们买几只鸡再买筐椰子带回去,给家里人也尝尝。简单的食材煲出鲜嫩的鸡肉,比用参片和枸杞炖的鸡汤味道好多了。”

    海珠跟二河说,他答应给她攒一筐椰子。

    饭后,韩霁拿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放桌上,说:“这锭银子能买一匹好布,若是不想要银子,你待会儿跟我去渡口,我给你拿布。”

    “要的。”二河现在不想要布了,他攥着银子心里琢磨着哪天搭船去广南一趟。

    午后的日头炙热,空气被烤得变形,韩霁拿角碎银子给引路的妇人,打发了人,他带海珠回船午歇。

    下午天凉快了,海珠跟岛上的小孩一起在椰树下扒沙找蟹。日落后,她让韩霁去食肆买竹筒饭,她捡了柴在沙滩上挖个大坑烧火,沙砾烧得滚烫,再把椰子蟹和竹筒饭都放进去埋上沙。

    待沙石的温度冷却了,韩霁用铁锹挖开沙,烤得金黄的椰子蟹露了出来,香味也一并冒了出来。他跟海珠先吃竹筒饭填肚子,肚里有食了继续吃椰子蟹。

    天上晚霞明媚,海滩上散布着赶海的人,海珠跟韩霁就坐在地上吃美味的蟹肉。吃饱了就躺在温热的沙滩上,海风徐徐地吹着,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也不知道。海珠半夜醒来,入眼的是璀璨的夜空,闪烁的星星就在头顶,似乎伸手可得。

    海珠坐了起来,缠在头发上的沙石随着她的动作簌簌掉落,韩霁听到声转醒,他打个哈欠说:“看你睡的沉我就没喊你,现在是回船上睡?”

    “算了,船上呼噜震天响。”海珠摸到一个椰子,她捧起来咕噜咕噜喝一肚子的水,解了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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