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吃香蕉?”

    “吃!”鹦鹉一溜烟飞回去了。

    海珠给它切半个香蕉放碗里, 碗放桌上, 它站饭桌上吃,她蹲在外面洗蟹刷虾剁海鳗,今天是星珠满周岁的日子, 她做两个菜尽个心意。

    “姐——”星珠被冬珠扶进来了。

    “吃香蕉吗?”海珠回头, 见她额头上有块儿新鲜的血痂,问:“又摔了?”

    “嗯, 她性子急, 不会走腿还迈得快,早上那会儿摔了,哭了好一阵。”齐二叔说, 那会儿家里的人都走了, 就他跟齐阿奶在家看孩子,他动不了, 齐阿奶拽不动孩子,一个晃眼星珠就走摔了,额头嗑石头上了,差点把老太太的魂吓飞。

    星珠走进院子嘿嘿笑,她看鸟在吃食,也伸手要吃的。

    “你不能吃,你爹说你昨晚吃坏肚子了,今天不让你吃。”冬珠按下她的胖手,搂着妹妹坐凳子上,发牢骚说:“哄孩子真他娘的累人。”

    海珠转身瞪她,她讨饶一笑,拍嘴道:“打嘴打嘴。”

    “少说那几个字,难听死了。”海珠轻哼,说:“再让我听你说脏话,我来打你嘴。”

    “打嘴……”星珠仰头。

    “打你嘴,好吃嘴。”冬珠轻轻拍了下妹妹的嘴,说:“你就是吃的太胖了才不会走路。”

    “猫回来了。”齐二叔提醒看热闹的鸟,“快回去,猫又要打你。”

    “死猫。”鸟骂一声嗖的一下飞离桌子,“海珠,鸟走了。”

    “嗯。”海珠拎着洗干净的海鳗进厨房,问:“风平呢?在隔壁烧火?”

    “在长命家看书,我去喊他。”冬珠说罢又想到赖在身上的星珠,扯着嗓子喊:“鸟,喊风平回来烧火。”怕它不听,又补一句:“海珠喊的。”

    鸟听见了,立马飞去长命的院子找风平,不消片刻,风平和潮平就回来了。

    “你俩看着星珠,我去烧火。”冬珠立马把孩子丢出去,麻溜地跑进厨房坐在灶下。

    “姐,你怎么不给鹦鹉取个名字?”她问。

    “不是喊得应吗?”海珠舀水刷锅,说:“想不到合适的,它也不一定乐意,先将就着吧。”

    鳗鱼斩断用甜酒腌着,锅里先蒸虾蟹,虾蟹起锅后洗锅烧油,鳗鱼已经腌出了血水,清亮的甜酒变成血色,鳗鱼肉里浸泡出酒香。海珠用筷子挟着鳗鱼块放进油锅里,小火慢炸,炸定型了才翻动。

    冬珠闻到香味站起来,咽着口水说:“好久没吃到鳗鱼了。”

    “我也馋了。”海珠笑。

    鳗鱼肉炸成金黄色,鱼皮也起酥了,海珠再一个个挟起来,舀两勺油装碗里,余油煎鱼头,煎香再加入姜片和蒜粒,添上一瓢温水,水沸腾后再将炸过的鳗鱼块放进锅里,淋上盐和酱油调味,盖上锅盖文火慢炖。

    海珠走出厨房洗手,看见猫卧在檐下,她走过去摸摸猫肚子,说:“猫估计快下崽了。”

    “你奶说估计就这两天了。”齐二叔接话。

    “这边咋也在冒烟?你们单独开饭啊?”齐老三进来,他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齐二叔出门,说:“饭菜都好了,这边忙活好了就过来。”

    “好,我这边的菜也好了。”海珠又舀水洗手,走进厨房揭开锅盖,她揽起抠掉牙的章鱼丢锅里,再撒上葱段,盖上锅盖,章鱼焖熟了就起锅装盆。

    “走了,你端上蒸的虾和蟹。”海珠跟冬珠说。

    说是星珠过周岁,一桌菜只有一碗鱼肉羹是她能吃的,她手上戴着她外婆送的银镯子,镯子上挂着小铃铛,晃得正起劲。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就一年了。”齐老三感叹,“去年的这天星珠才出生,现在已经能说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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