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是有这个猜测,她朝韩霁打了个招呼,视线上移,看到船上走下来一个姑娘,还是打过交道的。

    “还记得她吧?她叫珠女。”沈遂介绍。

    海珠点头,见穆大夫也从船上下来了,她说:“进屋坐吧,饭快好了,你们喝口水歇会儿就能吃饭了。”

    齐阿奶往河道上瞅,她那个傻儿子还不见影。

    “齐老太,外面热,您也进屋坐。”韩霁路过喊了一声。

    “哎,不用招呼我,你进屋歇着,坐船也累。”

    “你们这是从哪儿过来的?”海珠问沈遂,眼睛在紧跟着他的珠女身上绕一圈。

    “从家来的,穆大夫从府城坐船到永宁码头,接到他我们一起过来的。”

    几人刚坐下,船上的小厮提了两兜水果进来,韩霁见冬珠和风平眼睛冒光,他轻笑着让冬珠把水果拿屋里去。

    风平跑进灶厨跟海珠说,海珠想到三人是过命的交情,就没跟他们客气,给了就接着,没说客套话。

    “这只海龟还在你家养着啊?”沈遂是个闲不住的,他先是看了养着螃蟹的水缸,又去逗沉在水里睡觉的老龟,“它一天要吃不少鱼虾吧,养得起?”

    “它天天跟我姐下海自己捕食,我姐要是不出海,它就在家门前的河道里逮鱼虾,吃饱了再回来。”冬珠兴致勃勃地说,“老龟可懂事了,养它一点都不费事。”

    “下水了还回来?”韩霁目露诧色,“养熟了?”

    “我家风水好,招来了灵龟。”海珠擦着手上的水走出来,她往外看,“奶,我三叔还没回来?”

    “饭好了?不等他,我们先吃,他估计是在码头吃。”齐阿奶说。

    时辰的确不早了,海珠也没坚持要等,那么大的人也饿不着他。她使唤沈遂搬桌子到阴凉地,心想该搭个吃饭的棚子,但想到狂烈的台风又不想费那个事。

    一道道冒着香气的菜端上桌,海珠拿着菜刀把鸡肚子上缝的线割断,鸡腹里塞的鲍鱼接二连三滚了出来,这样炖出来的鲍鱼比清炖的更嫩。

    “本来想买猪肚做猪肚鸡,去晚了没买到,就换了个法子把鲍鱼塞鸡肚里了,都尝尝味道如何。”海珠招呼大家动筷子。

    在座的就没有不吃肉的,他们不听她说,筷子一致朝猪腿肉夹去。猪腿炸出了虎皮又炖的,外面那层肥肉炸出了油水,炖耙了又软又糯,咬到嘴里满口的肉香,丝毫不腻。

    “你这里面是不是还放了其他东西?汤底是什么?”韩霁尝出了其他滋味。

    海珠神秘一笑,“鱼,信不信?”

    韩霁又吃了一口,没说信不信。

    其他人也不搭腔,嘴都忙着,有了饱腹感才有心思扯有的没的。沈遂擦擦热出来的汗,说:“以后嘴馋了,我就跑你这里来吃一顿,你不知道,天天在海上漂着,十天有七天都是吃鱼,鱼腥味我是闻得够够的了。”

    “行啊,你来了我肯定不能让你饿着肚子走。”

    齐阿奶吃饱了,她刚放下碗筷,穆大夫也放下汤碗,说:“你们慢吃慢喝,我先过去看看。”

    “冬珠和风平也过去,你俩看着潮平别捣乱。”海珠把三个小的打发走。

    杂七杂八的人一走,沈遂就冲海珠讪讪地笑了,“妹子,六哥托你件事。”

    海珠看出来了,八成跟珠女有关。珠女从下船到吃饭一直神思不定,不像是跟船游玩的。而他或说或笑看着也像有心事。

    “这是珠女,你之前也认识的,她是个可怜的姑娘,之前有个病老娘,还有个好赌的兄弟,半个月前她老娘没了,她兄弟在赌桌上把她卖了,幸好我回去的及时。”沈遂替珠女跟海珠卖惨,试图唤起她的同情和义气,见她脸上果然出现了动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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