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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瘫软在一边的手里握着刀,上面有着血迹。
从情况的初步判断,可以看出是自杀。
危允君有些不可思议地说:“这里面为什么会有个马桶占地方?”
她知道这些地方被分隔成很多房间会很拥挤,但是她没法理解这个突兀的矗立在这里的坐便器。
就算嫌弃公卫,也应该不会有人在住的房间里安装马桶吧?
“这个嘛……”房东有些尴尬地搓搓手说,“这个房间是卫生间改的。”
“我本来是想把这个撤掉的,但是要花钱,这个女娃开始也不介意嘛,后来跟我说要拆掉,哎呀,这个拆掉………”
房东絮絮叨叨地说:“还得怪当初给我做工的人,我这个房间原本是蹲便嘛,后来给我爸住,他老人家蹲不下去,我就给他改成了马桶,那个水管工真的很不行,水泥也有问题,反正就是如果要拆了重弄的话,这个房间可能就会漏水,要是要弄严实就要花多一点钱。”
“这个钱我是不给出的,谁让她当初接受了,再说了这个房间可是房租最便宜的,不用的话就没有味,实在受不了她可以搬走嘛,哎呀,干嘛要死在这里呢。”
林织看着正在漏水的外连管道,看着马桶水箱上冲水按键上的血指印,揉了揉眉心。
这就是他当初费尽心思想往上爬的理由,世界上最恐怖的瘟疫是“贫穷”。
这个地方太小,小到没办法进来太多警察。
法医很快到了现场进行初步验尸,现场需要检验的东西都被收好。
死者被平放在了地上,打湿的头发向脑后梳理露出了脸庞,也让所有人看见了她面上近乎解脱般的笑容。
“从刀入口的角度和深度还有血液喷溅的弧度,可以判断出死者应该是自杀,死亡时间在9点到9点半之间。”
在场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警察,从现场的痕迹不难还原当时的场景。
看着马桶边缘的血痕,仇或能看出她是怎么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竭尽全力地伸出手够到水箱上的按钮,因为要伸直上半身,马桶边缘内外都被涂满了血迹。
她这么做的理由不难想到,因此更让人难以接受。
林织忽地对上了仇或的眼,他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开口道:“他在电影院里。”
“他就在那里。”
他们近乎异口同声,仇或打了电话,让守在影院的人立刻调监控。
如果是自杀,凶手极有可能是远程操控。
仇或指了指物证袋里的手机,对危允君道:“尽快回到局里检查里面的记录。”
仇或在置物架上找到了死者的日记本,戴着手套的手尽量在边缘不容易沾上指纹的地方着力,翻开了本子。
日记的跨度很大,几乎每一篇都有关于马桶的字眼。
起初死者有些庆幸房间里有个马桶,因为共用的卫生间特别脏,经常能看到其他人留下的痕迹,而且有时候忽然腹痛也不用去抢厕所。
从死者开始在房间里做饭起一切有了变化,死者本来是在用公共厨房做饭,但是那里经常会出现脏污的碗筷,有一次炉灶上还不知道被谁放了情趣内裤,她一想到有人在厨房里玩那种东西,就觉得恶心,所以自己在房间里开伙。
她用板子挡住了马桶不再使用,但马桶就是存在,让她做饭吃饭的时候都有点恶心。
她试图想让房东把这个马桶移走,但是房东要她自己付费用,拆掉马桶要钱,之后的填水管和地板也要钱,折腾起来费用都可以抵过她一个月的房租,所以她一直忍着。
不想回去的家庭,没有任何能力只能出卖体力和时间换取的微薄薪资,除了勉强让自己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