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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褚家现在的有钱和她想要的“有钱”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暨娴算盘珠子打得响亮,差点崩工人一脸。

    工人一边装玻璃,一边竖起耳朵听两人说话。

    越听越觉得在吹牛皮。

    雇主有钱那是肯定的。

    榕城中心地带啊,这么大的房子,装修材料样样都要最好的,工钱开得也很敞亮,人家没钱谁有钱?

    但这两个人什么地位不地位,搞得自己跟皇亲国戚似的。

    真像二锅头喝高了吹牛不打草稿。

    真要是雇主亲妈亲舅,还用现在盘算着联合啊?

    不早就一条裤子吗?

    眼瞅着这两人院子转完了,还想进屋。

    装玻璃的工人赶忙示意旁边的工友先停一停,轻手轻脚将玻璃放好。

    走过去大声制止:“哎,哎,我说你们俩,外头转转也就得了,不许进屋啊。”

    “你叫我不许进?”

    “不叫你叫谁,咋听不懂人话呢。”

    “你凭什么不让我进?”

    暨和北在这儿不让进,他不在,自己还进不去?

    什么时候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破工人也能跟自己大小声了?

    堂堂师长夫人,暨娴第一次被这样落脸面。

    她冷脸鄙视的看着工人。

    然而工人没被她眼神逼退,直接堵在门口。

    扯着嗓子吼:“啥凭什么?你们是不是屋主的老娘大舅还没证实呢,万一屋里东西丢了,谁的责任啊?你们屁股拍拍一跑,责任不就成我们的了?”

    “反正已经给屋主打电话了,他马上就来,你们非得进去我只能跑旁边派出所告你们私闯!”

    “你——”

    暨宗忙拉住她:“小娴,算了,这大哥话没错,人家也是有责任心嘛。”

    “一会儿你不是还要跟小北谈正事吗?咱们最好还是别在小事上惹怒他。”

    这话仿若一盆冷水,迅速浇灭了暨娴的火气。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算了,我不跟他们计较。”

    “跌份儿。”

    “哥,我们到外面等吧。你说得对,没必要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激怒他。”

    上次大儿子直言她不配出现在老宅。

    她知道,他还在怪自己。

    怪爹娘去世时,自己没回来。

    怪他闹别扭离家出走时,自己还是没回来看一眼。

    但当年她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当时兴文被褚长捷推水里差点淹死,公婆不过小小训了几句,就以孩子不懂事为由轻轻揭过。

    她找褚正雄哭诉,褚正雄也不以为然。

    还说兄弟俩打打闹闹很正常,这不是没出事吗?

    哪里正常?

    兴文才多大,褚才捷跟小北一年的,这叫玩吗?

    兴文又那么小,根本没办法坐火车。

    而她也不放心让兴文留下,她相信如果爹娘知道自己当时的处境一定会体谅自己的。

    可小北为什么就不能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呢?

    算了,不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就是不贴心。

    母子多年隔阂,她也不指望一天两天就消弭,只希望还有缓和空间。

    这既是出于利益考量,也是出于那份试图补偿的母爱。

    暨娴自私惯了,她以为自己的“母爱”重如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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