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

    同父异母的哥哥雇凶杀人,身居高位的父亲被双规调查,从前的交际圈子只会对自己敬而远之。

    她跟兴文若是在国内,此刻兴许已经成了大家避之不及的存在。

    她还好,兴文大概接受不了。

    褚诗文心里此刻乱糟糟的。

    她早就怀疑不可能那么凑巧。

    只是没想到真是褚长捷干的!

    那爸呢?

    他知道吗?

    还是知道并且参与了?

    妈跟了他二十多年,再大的错,他怎么忍心直接要她的命?

    妈到底知道了什么,那钥匙……又究竟关乎了什么?

    如果没能出国,爸和褚长捷是不是也能对自己和兴文下手?

    褚诗文抱着双臂,只觉浑身发冷,从皮肤冷到骨髓,她忍不住浑身颤抖,害怕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平静下来,给暨和北打电话。

    “……喂,大哥?”

    电话是丛琦接的。

    听出是褚诗文的声音,丛琦道:“他在洗澡,你急的话可以跟我讲。”

    褚诗文微微一顿,朝窗外看去,阳光明媚。

    而国内此刻应该是夜晚。

    她犹豫了两秒,问:“大嫂,我是想问问我爸他们的事……”

    这个问到了丛琦的盲区,她顶多看个当地日报,电视也就看下央视新闻,没怎么注意外地发生了什么。

    “我不太清楚,你等我一下。”

    丛琦拿起手机,跑到浴室门口。

    她知道暨和北洗澡是不会锁门的,直接拧开浴室门喊道:“暨和北,褚诗文的电话。”

    电话那头褚诗文安静听着。

    她发现自己见丛琦的两次,对方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对大哥的称呼一直是名字。

    不像妈,从小到大每次喊爸都是很亲昵很温柔的喊正雄或是老公。

    可前者只是听着不够亲密,她却看得出来他们感情很好,很相爱;

    后者言语间似乎感情不错,现在却被枕边人默许谋害。

    想想还真是讽刺。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冷淡的声音:“有事?”

    褚诗文噎了噎。

    她此刻其实很需要人安慰,但他知道大哥不可能安慰自己。

    于是收拾好心情,尽量简短全面的问:“大哥,我妈是被褚正雄父子害的吗,你是不是帮了忙?谢谢。”

    “在查,应该跟他们脱不了关系,至于道谢大可不必,我什么都没做。”

    “方才,褚家来了电话叫我们回国,我……”

    “随你。”

    褚诗文顿了顿:“……那没事了,我挂了。”

    “嗯。”

    褚诗文挂断电话,就看到弟弟站在门口。

    傻呆呆的,显然听到了全过程,她心里咯噔一声。

    半晌,褚兴文果然厉声问道:“姐,你在跟暨和北打电话?”

    “对,我找大哥问妈的事。”

    两人在异国他乡,本就无依无靠。

    既然弟弟已经察觉,她觉得不用再瞒了。便把褚长捷涉嫌买凶杀母亲,目前已经被抓的消息说给他听。

    褚兴文闻言,根本坐不住。

    冲回自己房间就要收拾东西回国。

    “你干什么?”

    褚诗文追过去,按住他收拾行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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