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做贵人。”

    “可他竟是伯爷。”

    “可我刚学的公侯伯子男啊!说爵位礼法制度,这么依次排列的!”

    “这……这……这欺负人啊,我学的跟没学一样啊!

    听得一串杀人诛心,恍若离弦之箭锐不可当的话语,凌跃牙龈都后悔的出了血,抬眸瞪了眼苏从斌。对于苏从斌,这个好脾气的侯爷,不光是他,便是诸多世家子弟都不曾放在眼里。毕竟是奴才子。不同于苏从文,哪怕在厌恶,到底是扶正后所处,好歹也还算个嫡子。

    可……可这样的鄙夷,到底是私下。

    他先前倒是的的确确忘记了苏从斌的身份。

    苏从斌双手死死捏紧成拳。他知道锦衣卫在,知道此刻所有人都在静静的看着他。

    所有人目光落在他身上,像极他幼年遇到的世家子弟的目光,与满朝文武如出一辙的目光,宛若兵部同僚的目光……这些目光能够穿透时间空间,凝聚在一起,化作“鄙夷”一词,化作枷锁,将他重重捆起来,让他一辈子都无法挣脱逃离。

    即便他逼着自己熟读礼法,即便他谨小慎微,可世人的偏见依旧如影随形,让他完完全全无法喘息。

    但他苏从斌作为超品荣国侯,作为第四代继承人又不得不去筹划苏家未来,不得不忍气吞声,为子孙谋划。

    因此他日复一日的忍着。

    唯一让他有撑下去的动力,便是苏琮有天赋又聪慧,让他看得见未来。

    可眼下……

    眼下苏敬仪这无赖模样,又让他不经意间想到了那震撼魂魄的一句挖坟——不肖子孙算什么?不孝祖宗凭什么躺在棺材里,凭什么受我的祭拜?

    眼疾手快撞见苏从斌极力隐忍,一副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的变、态情绪控制力,苏敬仪哭得声音也大了起来,后怕不安状:“难道我说错了吗?我好窝囊啊我好笨蛋啊,好不容易背熟了龙生龙凤生凤,这嫡长子继承制,以为碰到一个皇子龙孙呢。结果又有其他规矩吗?”

    说着,苏敬仪浑身颤栗着,也对着动手的锦衣卫磕头:“我……我,您……您知道的,我……我没读书,还会打架,就地痞流氓的,我……我不是有意的。我的行动跟我爹还有我哥他们没关系。我不认祖归宗了,不给他们添麻烦,好不好?”

    锦衣卫:“…………”

    苏琮望着泪眼巴巴,似受伤小白……小黑兔一样,带着脆弱,带着些惶恐,仿若抓住救命稻草哐哐哐磕头的苏敬仪。沉默一瞬,他赶忙弯腰拦着都要头破血流的苏敬仪,郑重道:“苏敬仪,你莫要害怕。侯爷没有骗你,你是嫡长子,是锦衣卫找回来的嫡长子。锦衣卫证明了你的身世,你就是未来的侯爷。按着民间的说法,就是龙生龙凤生凤!”

    “真……真的吗?”

    苏从斌听得响彻耳畔的两道声音,缓缓吁出一口气,睥睨了在场众人,难得的透着侯爷的威压:“自然。这是《大周太、祖诰》明确规定的,开国勋位传承,大周爵位传承,就是讲一个嫡长子继承制,任何人不得更改。哪怕嫡妻无亲子,抱养的孩子也要经过嫡妻以及其家族认同,方可继爵。”

    一字一字,苏从斌说的格外铿锵有力:“而你是超品荣国侯诰命,朝廷册封过的一品夫人柳氏所出的嫡长子。你因此天生尊贵。”

    “这一份尊贵来自血脉,来自太、祖命令,来自你祖宗的战功赫赫得来的荣光。不会因你流落乡野而有所改变。”

    “这是白纸黑字的规定的铁律。”

    “所以你起来!”苏从斌目光定定的看着苏敬仪,眼里带着些郑重:“告诉凌跃,告诉在场所有人,也告诉某些想要看苏家笑话的人,你就是超品荣国侯的继承人,你就能靠着血脉,哪怕一事无成,亦也是受祖宗荫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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