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苏敬仪,丝毫不遮掩自己的鄙夷:“敬仪少爷,您眼下是超品荣国侯的嫡长子,哪来的亡母灵位?侯老夫人,您的嫡亲祖母还在等着您回家一起用膳呢。您还是随我们回去,莫要沾了些贱户小家子气。”
“你说回去就回去?你有户籍吗?有凭证吗?凭什么你张嘴说回去就回去?”苏敬仪一脸机警着:“我娘教我莫要跟陌生人走。我那个侯爷爹都呆了半月拿出各种文书证明自己呢!”
二管家鼻子里发出一点哼声,不屑地笑了笑,抬手朝马车方向示意:“敬仪大少爷您看见了吗?此乃苏家的徽记,老虎威风凛凛,乃是太、祖爷特许的。用开府老太爷的名字做的家徽!”
“不能假冒吗?你以为苏家很厉害,所有人都得认识你苏家的家徽啊?”苏敬仪张口,将自己不愿离开的缘由强调的清清楚楚:“我只看凭证,只看朝廷的凭证,有路引给路引,有户贴给户贴。什么都没有,滚一边去,别在我家嚎!再说了,要是苏家的奴才,有必要嗷嗷嗷的嚎叫,还诽谤本少爷不孝吗?本少爷孝顺养母都如此恭敬,孝顺祖母难道还会差吗?”
苏敬仪话语到最后,带着十岁孩童遇到突发事情的崩溃,口吻都有有些慌张,甚至还破了音。于是看戏的众人不由得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来,原来先前声声路引户籍的都是在强撑。倒是跟传闻中通州驿站一战差不多,都是强调礼法一词,借此来维持自己的底气。
可到底还年轻不经事,一副强弩之末的模样,泄露了自己的外强中干。
“不管怎么样,这真少爷还有些气性。”
“就不许老夫人隔辈亲吗?先入为主,这么恶意揣测,也不是君子所为。那苏琮自身完美,那老夫人就算如传闻那般偏心眼,可何曾说过苏琮半句不是?”也有人借机煽风点火的。
而二管家听得看客们的话语,眼眸转了一圈,顺着打开的门往里看:“敬仪少爷您还真是跟传闻一样那么暴脾气。您误会了,真的误会了,别暴脾气的话只听半句啊。不信老奴一行人,您让二少爷……哎哟,瞧我这张贱嘴,您让苏琮出来作证辨认一番不就行了?”
边说,二管家朝跟随自己而来的护卫一个眼神示意,而后继续道:“说来侯老夫人对苏琮可真正也是极好的。念着这些年的养育之恩,故此绞尽脑汁琢磨了又琢磨,打算让琮少爷也回家。哪怕当不了正儿八经的侯门少爷,却也找了极好的去处。拜入皇商陆家门下当个学徒,跟着学做些生意往来,到时候也好自立门户,光耀商户苏家曾经的荣光。”
——把苏琮控制在三房手里,还愁日后大少爷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没准还能当官做宰!
护卫随着二管家的诉说就要往大门闯。
一群护卫倒是个个身形魁梧,连成一排颇具气场。苏敬仪眼眸一沉直接站在了门槛石上,冷喝道:“你们打算强闯吗?没有名帖就是坏蛋,去告官!”
“还有谁说苏琮要当学徒了?”苏敬仪叉腰:“大周超品荣国侯,我的亲父可是出了名的孝顺,出了名的好脾气,也是出了名的公平公正。真假少爷抱错这件丑闻,本就与商户苏家没有太多的关系。苏琮没有替父母状告苏侯,状告苏家让他们这一家人分崩离析,生死相隔,便已经是他还了情谊了。”
刻意咬重了状告一词,苏敬仪横扫众人,尤其目光死死的盯着二管家。
二管家愈发不屑,甚至还想翻个白眼:“敬仪少爷,您看看您这瘦骨嶙峋的小身板,再想想苏琮。如此鲜明对比,您还能替他说话?谁不知道士农工商,这商贾乃是最低贱的。说来宰相门前七品官呢。倘若苏琮仗着自己才华倨傲,都不愿回府参加宴席。那恐怕从今后都没有资格在踏入侯府半步了。”
“你说没资格就没资格?”苏敬仪薄唇轻启,傲然无比:“我的父亲因为愧疚,外加上梳理苏家关系,发现昔年开国时,两位开府的老人家一同在太、祖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