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派人去叫两个孩子回来吃顿团圆饭而已,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惹出这笑话,竟然有人活活要咒我死啊!”
闻言,苏从斌侧眸看了眼捂着帕子哭得泪眼汪汪的荣玉娇,他的亲娘。
沉默一瞬,他垂首看向苏敬仪。
就见苏敬仪双眸熠熠生辉:“哎呀,我是见到神仙姐姐了吗?哎哟,瞧我这张贱嘴啊,喊老爷,那爹,她就是我娘吗?”
“娘啊!”苏敬仪喊得是一唱三叹,悲切至极,甚至还颇为娴熟跪地行个大礼:“孩儿可想您了!”
搀扶荣玉娇出来的苏从文扫过真如传闻中一般只会磕头跪地的苏敬仪,冷笑一声,高喝道:“大哥你还是好好教教规矩。苏敬仪,这是你的祖母。”
“什么?”苏敬仪一惊一乍着:“可她分明刚才冲出来对着我爹喊老爷啊!我没听错啊!老爷对应的不就是夫人吗?”
“那是娘亲时时刻刻想着父亲。”苏从文冷着脸强调道。
荣玉娇扫了眼越来越多云集的看客,拿着帕子遮掩住自己的精光后,仿若依旧沉浸在过往的荣光里,哭诉声更大了些:“老爷啊,我这命苦啊,自打您走了以后,我战战兢兢拉扯孩子们长大,岂料却闹出真假少爷的丑闻来,甚至还要活活咒我死啊,要咒我死。有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孽障,我还不如随您去了!”
最后一句说完,她眼角余光瞄了眼苏从斌。
原本这不忠不孝她应该最后说的,但谁叫苏从斌这个孽障似乎心野了。那就别怪他直接当众敲打敲打。
迎来亲娘告诫的眼神,得了一个义父的苏从斌还在恍恍惚惚。
毕竟苏琮要带着皇商苏家的旧物,跑去赌。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否则就是一场舆论笑话而已。
苏家已经很多笑话了!
而另一边听得当众说出如此严重罪名的话语,苏从文克制不住的嘴角上翘了几分。其他围观的看客们闻言也哦了一声:“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是重罪啊!”
“就算老夫人有些偏心,可眼下这整整齐齐送丧队伍也的确太过诛心啊,实乃不敬。”
“这治家不严不是刚被参奏过?”
“苏家,这苏敬仪也都有负皇恩!”
“嫡亲祖母这么说,苏敬仪前途就断了吧?”
“苏敬仪恐怕不知道这八个字的威慑力吧?毕竟有传闻人粗鄙不堪啊。”
“…………”
仿若热锅里倒入一滴水,所有人都因八个字而沸沸扬扬,议论声甚至毫不遮掩,都快压下了哭嚎声。
而荣玉娇听得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评价,拿着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一下泪水,想要看到苏从斌再一次弯腰低头,卑微的匍匐叩首。
苏从斌这个家主收拾老实了,苏敬仪这区区一个半大小子收拾起来还不如容易?
就在荣玉娇傲然时,苏敬仪没错过自己血缘上祖母的微表情变化,眼底簇着些杀气。
作为演技被魔鬼培训过的爱豆,他分辨得出来真哭还是假嚎,更知道荣玉娇的手段。因此一听得荣玉娇老夫人这声声悲切,却是收放自如的哭声,他便立马有样学样跟着哭:“荣府夫人的老爷啊,我那个祖父啊,孙儿我命苦啊,自打落地后,是战战兢兢颠沛流离,破产后吃过猪食跟狗抢过粮食,当过小乞丐,挨过旱灾抢过水打过架受过伤,艰难活着。活着如此艰难,我的确跟个畜牲一样,不知道忠孝节义,还不如随您去了!”
荣玉娇听得这声坦坦荡荡当众承认自己跟个畜牲一样的话语,眼皮猛得一跳。于是她才正眼打量了一下苏敬仪。可只一眼,她又移开了视线。
毕竟皮肤黝黑,又瘦弱嶙峋的苏敬仪,穿着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