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位的乃是皇后之子,自幼饱受宠妃的折磨,是最厌恶妖妖娆娆的妾。因此,他苏从斌才算获得一丝喘息机会。后幸亏继室柳氏肚子争口气,终于怀上了。
而这些年苏琮是个争气的孩子,荣玉娇对琮儿倒是颇为慈爱。
因此他们就这么不咸不淡处着。
捋着过往,苏从斌神色颇为复杂的看着苏敬仪。看着眼里毫无敬仪,仿若对父子纲常伦理毫不在意的苏敬仪,他喑哑着声,拼命压着浑身掀翻的情绪,一字一字问:“你十岁了,最基本的尊卑有序应该懂吧?你为何不怕本侯?且不孝忤逆可是大罪!”
“因为知道你是我亲爹啊。”苏敬仪心中暗道,但面上还是颇为恭敬:“为何要怕您?我一个人,你要想弄死我,早就弄死我了。我活蹦乱跳的,那就证明我有用!”
“不孝忤逆?”拉长了音调,苏敬仪呵呵直笑着,轻蔑鄙夷更是显露无疑:“苏承衍那个赌鬼,我凭什么要孝敬他尊重他?他气死祖父母,甚至疯了想要卖掉我娘卖掉我!我没读书也知道基本的善恶人伦,也知道一句话圣人说小仗则受,大仗则跑!”
“这种黑心肝的父亲,我敬他我有病?他怎么不敬祖父祖母?”
苏从斌闻言,面色沉沉。
“至于你这个送上门的,说是我亲爹的人。”苏敬仪幽幽的看着额头似乎溢出豆大汗珠的苏从斌:“侯爷,您自己扪心问问,血脉重要吗?你能对一个十岁的人,像是对待小婴儿一样耐心细心教导?”
迎着这声声完完全全蕴含家道中落,被迫长大的苦楚,苏从斌看着带着警惕,甚至不屑的苏敬仪,缓缓松开自己的拳头,让自己冷静的诉说,诉说他赖以生存的仪仗:“嫡长子继承制乃是爵位继承唯一的规定。我朝爵律规定,即便嫡妻膝下无子,庶子也要过继到嫡妻名下,还要经过嫡妻家族的认同。否则不授予爵位。”
苏敬仪凉凉道:“懂,名分归名分,情谊归情谊。就好像原配和爱妾。”
听得这一声直白冷嘲热讽的话语,苏从斌克制不住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咬着牙掷地有声:“你是我的嫡长子,你天生就是继承人。我苏家要是无视这一点,混淆血脉,亦或是过继。那这爵位就彻彻底底到头了。”
也是因为这点,哪怕苏琮这个孩子再天资聪慧,再优秀,也没有用。
血脉,才是爵位承袭的唯一的标准。
苏敬仪缓缓将自己双手往背后一负。免得泄露出自己既来之,则继承爵位的小心思。而后他看向似乎情绪隐忍到极限的侯爷爹,轻咳了一声:“您还挺真诚。像真心诚意上门认亲的。那您说说为什么会换错?士农工商这词我还是懂的。就算十年前,我们两家也没什么交集,交情好到能够让两个孕妇躺在一起吧?”
一声又一声的质疑响彻又破又闷的土房子。
苏从斌来回反复深呼吸。嗅着似乎有些习惯的臭味,他缓缓吁口气,介绍前因后果:
十年前,武帝登基,北羌想趁着大周新旧交替动荡不安来犯。镇国公奉命出征,其妻,也就是护国长公主去国庆寺祁福,被发现怀孕。但胎相不好。故此,武帝派太医院的妇科圣手在国庆寺待产。
“国庆寺很灵验,护国长公主又是为夫为国祁福,战不停,不回宫。而武帝心疼自己的亲姐姐,便下令妇科圣手陪产。毕竟他……当时他后宫无人,用不着妇科圣手。”苏从斌话语低了一分:“公主殿下仁厚,便让太医闲暇时候给其他妇孺诊脉。外加上捷报频传,故此京城贵妇怀孕,也随着在国庆寺禅房待产,图个喜庆吉利。”
“然后呢?”苏敬仪一副好奇模样,催促着:“快说重点啊。”
“我三十而立的年岁,你娘柳氏才有孕。可她因操持你长姐入宫之事昏迷才被发现,怀相不好。故此我便让你娘去国庆寺安稳待产。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