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雀羽与金线在深秋寥落的日光之下熠熠生辉,足见天家气象。

    宫室中燃着西域得来的名贵香料,丝丝缕缕仿佛沁入每一寸,又像是成熟太过果子,显得有些甜腻。

    纱幕之后的美人榻上,依稀可见身着红衣的女子。

    容锦行了一礼:“民女见过郦妃娘娘。”

    “容锦,”柔媚的声音念着她的名字,带着些许嘲弄的意味,“可真是叫本宫好等啊。”

    容锦垂眼看着地毯上的缠枝莲,姿态恭敬,却并无半分慌张或是讨好之意。

    层层叠叠的鲛纱挂起。

    身形窈窕的红衣美人撑起身子,举手投足间,带着妩媚风情。她并未穿鞋袜,赤足踩在雀羽金线的地毯上,缓缓走到容锦面前。

    指尖捏在下颌时,过长的指甲在白瓷般的肌肤上留下红印,隐隐作痛。

    容锦被迫抬起头,看清了这位郦妃娘娘的相貌。

    她如传闻中所言那般美艳,有着精致的容貌,浑然天生的风情。

    最令人难忘的还是那双欲语还休的狐狸眼,微微眯起时,又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

    这样一个美人,无怪萧平衍当初会不顾朝臣阻拦,执意将她纳入后宫。

    她则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容锦,片刻后,嗤笑了声:“不过如此。”

    容锦神色自若。

    郦妃因此多看了她两眼:“你就不想知道,本宫传你过来所为何事?还是说,你以为有他的庇护,就可以高枕无忧。”

    容锦对她后半句恍若未闻,只道:“请娘娘指教。”

    倒是章嬷嬷仿佛觉着不妥,有意无意地咳了声。

    郦妃话锋一转:“本宫怀了身孕,在这宫中着实无趣,宣你过来说说话,解解闷罢了。”

    “赐座。”

    话音刚落,便有侍女送了绣墩过来,还有一盏清茶。

    茶水看起来并无任何异样,但游川的提醒言犹在耳,容锦谢了恩,并没喝。

    郦妃似笑非笑:“怎么,本宫宫中的茶入不得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