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只是召我叙旧?”
“贵妃”一字踩了她的痛脚,勒笙拧了眉,再没什么愁肠,冷笑道:“你倒还是如当年一般,该死。”
沈裕却是连争辩的心思都没有,开门见山:“巫血在何处?”
“你拿什么来换?”
沈裕反问:“你想要什么?”
“我想让爹娘能好好地活着,想要你血债血偿。”勒笙恨恨地看着他,语调之中透着阴毒,“你能做到吗?”
沈裕平静地与她对视了眼,了然道:“看来你并没什么巫血。”
若真有筹码,此时想的应当是如何尽可能多地换取利益,而不是说着些不着调的话,全然是为了发泄。
言毕,转身离去,毫不拖泥带水。
勒笙恨极了他这副模样,倏地抽出腰间的刀,向沈裕劈去。
她是大漠之中长大的女子,自小学过些功夫,打那些酒囊饭袋倒是不成问题,可真到了沈裕面前并不够看。
哪怕沈裕伤了这么些年,武功去了大半,依旧如此。
直至刀脱手,原本埋伏的人却依旧未曾露面。
勒笙按着脱臼的手腕,后知后觉道:“你做了什么?”
“公主是在找我吗?”商陆把玩着常用的短剑,将饮血槽亮给她看,“您身边的侍卫,可真是大不如前了。”
漠北的精锐早被屠尽,剩
() 下的不过小猫三两只。
商陆能轻易猜到他们埋伏的地方,如砍瓜切菜一般,收拾得干干净净。
希望彻底破灭,勒笙口不择言地咒骂道:“地牢爬出来的小杂种,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杀了你们……”
尘封依旧的称呼再次被人提起,商陆神色一僵,短剑抵在了勒笙颈上,缓缓笑道:“公主这般尊贵,又是怎么沦落至此呢?”
勒笙却仿佛已经失心疯,并没闭嘴,反而向着沈裕道:“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巫血。你身上的毒,会融入五脏六腑,难以剥离,直到有一天彻底要了你的命!”
利刃在脖颈上割除一道口子,鲜血霎时淌下,她自顾自说着:“这就是你屠杀漠北,该付出的代价。”
“是吗?”沈裕轻描淡写道,“那也是梵天原后,漠北该偿还的血债。”
寥寥几句的功夫,望仙台下已有火光传来。
显然是早有预谋,火势才一起,便沿着洒好的油飞速蔓延开来。
若非商陆解决得干净利落,真被那群人缠上,怕是未必能轻易脱身。
离宫之际,整座望仙台已经彻底烧了起来,火光将漆黑的天际映得通红。恍惚间,倒真像数年前漠北那场大火。
数不清的惨叫错杂着,大火炙烤出令人作呕的味道。
犹如人间炼狱。
沈裕以为自己该十分痛快,但在那之后,便只余深深的疲倦,和仿佛怎么都填补不了的空虚。
此时宫中必然乱作一团,可他什么都不愿管,也不愿多想,快马加鞭赶回家中。
天际泛起鱼肚白,晨光熹微。
容锦自他离开后便没了困意,到竹林中采了晨露,支起小风炉,烧了壶茶水。
听到动静后,容锦偏过头:“你回来了。”
话音未落,已经被快步来到她身边的沈裕抱了个满怀。
他身上犹自带着凌晨的寒意,容锦并未迟疑,抬手回抱了他,柔声道:“事情都了结了吗?”
皇城之中那仿佛冲天而起的火光,她看得清清楚楚。
沈裕抵在她肩上,哑声道:“了结了。”
容锦莞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