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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相处这么久到底不是白费的。
他斟酌着语气,字里行间只透着沮丧。
容锦顿觉是自己的不好,没什么底气地解释:“我只是怕此事多有不便,平白给你添麻烦。”
“可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见外?”沈裕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没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在我这里,什么事都抵不上你一句话。”
容锦被他专注的目光引|诱着,点了点头。
带着薄茧的拇指抚过下唇,沈裕随后又低了头,轻噬着:“锦锦,你大可以再多依赖我一些。”
“哪怕颐指气使一些,也无妨。”
容锦有些惊讶,却又不由得笑了起来:“旁人都说娶妻娶贤,我还是头回听着这样的话。”
她随口打趣,沈裕抓住了这个字眼,调笑道:“既是如此,你何时嫁我?”
容锦蝶翼般的眼睫垂着,想了想,答道:“我听你的。”
她看起来低眉顺眼的,十分乖巧。
但又仿佛对此并没过多的期许,只是因除夕那夜一时冲动,应下了亲事,总不能出尔反尔。
沈裕动作微顿,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抚着容锦的脸颊,低头吻她。
容锦勾着他的脖颈,仰头回应着。
过于热切的吻,使得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鹅黄与月白两色的衣衫交错着,被信手扔在地毯上,小几上那盏烛火颤动不止,严丝合缝贴在一处的身影随之摇摇晃晃。
容锦初时还攀着他的肩,可渐渐地也没了气力。
 
; 不知过了多久,月上中天,烛火燃了大半,在她昏昏沉沉彻底睡去之前,仿佛听到沈裕极轻地问了句,又仿佛幻觉。
那声音中并没往常的餍足,反而带着些怅然,几不可闻,“你心中……有我几分?”
*
公孙玘近来的日子并不好过。
他虽早就知道黎王并非任人拿捏的酒囊饭袋,但依旧没料到对方能给自己添这么多麻烦。
若非当初从沈裕那里谈了条件,换取了那一派的支持,只怕都未必能撑到这个时候。
眼看萧平衍停灵之期将至,他不敢再耽搁,转头便又亲自到中书官署见沈裕。
庭院之中鸦雀无声。
廊外值守的内侍受过公孙玘的恩惠,见着他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没开口,却不着痕迹地比划了下,提醒他里边那位今日心情怕是不妙。
紧接着,户部那位右侍郎臊眉耷眼地出了门,见着他后有气无力地拱了拱手,没多做寒暄,便依旧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显
() 然是事情没办好,在沈裕那里遭了重。
公孙玘偶尔会跟沈裕贫几句嘴,但真到这种时候,也不敢掉以轻心,正了正神色方才踏上台阶。
房中燃着沈裕惯用的香,案上的茶水没了热汽,仿佛已经放了许久,却分毫未动。
沈裕面无表情地写完最后一笔,这才撩起眼皮看向他。
公孙玘知他不耐烦,也没绕圈子,开门见山道:“卑职无能,是为黎王而来,还请您施以援手。()”
萧平衍没得太仓促,许多事情没来得及安排妥当。
这边有长公主转述的口谕,可黎王那里,也有据说是郦贵妃临死之前,令人送出的传位诏书。
郦贵妃在死之前还是聪明了一回。
她知道以自己漠北公主的出身,名不正言不顺,六皇子还是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怎么都坐不上大周的皇位。
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