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一意孤行将她送走。

    纵有再多缘由,终究是理亏。

    颜青漪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想起容锦问及病情时担忧的神色,施施然道:“你还是养好了身体,自己哄去吧。”

    话虽这么说,但再往水榭去时,颜青漪还是提了一句。

    容锦意兴阑珊地拨弄着碗中的药膳,闻言,不疾不徐道:“且等着吧。”

    容锦那日迷迷糊糊醒来时,见着自己身处马车之上,几乎立时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强行挣扎着,打翻了炉中的安眠香。

    她难得动了气,严令立时返程。

    成英得了沈裕的吩咐,本不肯听从,还是她拔了发簪以命相胁,才终于得以回京。

    容绮身为当时的“从犯”,虽有心为姐夫帮着劝两句,但着实没什么底气,只得弱弱道:“阿姐,再不吃就要凉了。”

    她有意岔开话题,转而问颜青漪:“师父,我开的调养方子可有什么问题?”

    颜青漪一目三行扫过,道了声“不错”,又提笔添了一味药:“依这方子先调养着,等过些时日,再酌情增减分量。”

    师徒二人针对容锦的身体一番探讨后,颜青漪拎了容绮,陪自己整理这两年在外记下的见闻与偏方。

    午后天朗气清。

    容锦饮了药后,因惦记着“多晒太阳”的医嘱,在廊下的摇椅上躺了,眼上覆着层帕子,昏昏欲睡。

    时已入夏,虽还未至盛夏,但天气已逐渐热了起来。

    容锦额上出了层细汗,半梦半醒之际似有凉风袭来,携着熟悉的奇楠香。她并没来得及细想,便又沉沉地陷入梦乡。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

    她醒来时只觉遍体舒畅,懒洋洋地舒展着身体,脸上的帕子随之滑落,余光瞥见身侧竹青色的衣角,一愣。

    “慢些,”沈裕轻轻按着她的肩,将想要起身的容锦挡了回去,含笑道,“你安心躺着,有什么事我来伺候。”

    “你自己还病着呢!”容锦仰头端详着他的气色,皱了眉,“成英与长风是做什么的,能由着你这样胡来。”

    沈裕手中还执着她的团扇,轻轻扇着:“颜大夫说,我可以适时出门走动。”

    至于“再过几日”的前提条件,则被他轻描淡写地省略了。

    容锦自然没被这鬼话给哄了,横了沈裕一眼:“

    颜姐姐就在楼上,要我找她问吗?”

    “是我不好,”沈裕放低了声音,“只是若再不见

    你,我怕是就要犯旁的病了……”

    容锦下意识问:“什么?”

    沈裕俯身,在她耳侧低低地说了句,容锦一怔后,哭笑不得地在他肩上锤了下。

    “现在知道来说这些,先前又为何要将我送走呢?”容锦按着心口,叹道,“你知我回京的路上,在想什么吗?”

    沈裕心中一紧,低声问:“什么?”

    容锦静静地望着他,过了好一会儿,眸中诸多复杂的情绪付之一笑:“还是留给你慢慢猜吧。”

    沈裕被她吊起胃口,却得了这么一句,倒像是一脚踩空,隐隐抓心挠肝起来。

    但还是附和道:“好。”

    好在无论如何,好在今后的日子还有很长很长。

    他们有的是时间。

    容锦从他手中接过扇子,正要下“逐客令”,却只觉腹中似是一动。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体会,整个人都僵住了,不知所措地看向沈裕。

    沈裕连忙问:“是何处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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