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有什么坏处。长风经她这么一提,拍了下额头,立时去取。

    容锦倒掉温水,重新沏了杯药茶,用手背试了试温度,觉着差不多了才捧到沈裕面前。

    对上沈裕的目光后,她主动解释道:“婆婆不放心,留奴婢在这里候着伺候。”

    沈裕此时也没闲心计较这些,他接过茶盏后,却因着手抖溅出些茶水,洇湿了竹青色的锦被。

    容锦很清楚沈裕手上的力气有多大,可此时,却连一盏茶都端不稳了。

    她犹豫了一瞬,试探道:“奴婢来吧?”

    见沈裕未曾拒绝,容锦小心翼翼地接过,却还是碰到了他修长的手指。指尖冰凉,像是这锦被没有丝毫用处。

    容锦将茶水送到他唇边。

    沈裕微微颔首,浓密似鸦羽的眼睫垂下,遮去他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映着白玉般的脸,整个人都显得柔和了三分。

    温热的茶水有些苦涩,饮下后,却又渐渐回甘,稍稍缓解了身体的不适。

    沈裕慢慢喝下了一整盏茶水,抬眼看容锦。

    这一夜辗转下来,容锦脸上的妆已经有些花了,虽难掩倦意,但却并没半点焦躁或是不耐,神态恬静、眉眼柔和。

    沈裕忽而有些理解,为何商陆会喜欢往细柳院去。

    她这个人,就像是春日柔和的细雨,润物无声,叫人讨厌不起来。

    沈裕一时走神,反应过来后,轻搓着指尖,开口道:“你,不怕我了?”

    容锦猜到他会有此一问,攥紧了手中天青釉色的茶盏:“奴婢只是想明白了。”

    沈裕眉尖轻挑:“什么?”

    “砧板上的鱼肉,怕与不怕,横竖都影响不了什么。”容锦垂下眼睫,无声地叹了口气,“既是如此,又何必非要惶惶不可终日呢?倒不如眼前有一日,便好好过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