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时那般有效。
沈裕明白这个道理,微微颔首,又问道:“颜姑娘连夜出城,想必是昨日已经看出端倪吧?”
颜青漪对他的敏锐习以为常,从袖中摸出个紫竹制成的纤长竹筒,欲言又止。
她做事从来雷厉风行,少有这般犹豫的时候。
容锦与众人一道看向那竹筒,好奇这其中装的究竟是什么,竟能叫颜青漪这般迟疑。
可颜青漪并没解释,沉默片刻后,竟回头看了眼:“你来看看,可有旁的法子?”
荀朔怕惹颜青漪不悦,一直远远地在窗边站着,压根没想到她会主动同自己说话,一时竟没能反应过来。
还是被商陆拽了衣袖,才回过神,忙不迭地上前。
可他也没什么法子。
他一直在京中,对沈裕的身体情况再了解不过,若真有根除的手段,也不会隔三差五就被拉来沈家看病救急。
荀朔臊眉耷眼,叹了口气:“是我无能。”
颜青漪没再理会他,转而问容锦要了杯茶水。
商陆等得实在不耐烦,正想催促,却被沈裕一个眼神给拦下来。
等到慢慢喝完了一盏茶,颜青漪似是终于拿定主意,捏着那竹筒,打破了满室寂静:“这里装着的,是一对蛊虫……”
当初,颜青漪为沈裕那罕见的病钻研许久,翻遍了能找到的所有医书,却始终不得其法,甚至可以说毫无头绪。
她渐渐意识到,这不是彼时自己能解决的问题。
闭门造车是无用功,适逢滇地瘟疫横行,颜青漪想了三日,决定孤身南下。若是在云游途中长长见识,兴许会大有裨益;纵然不成,也能尽自己所能救助穷苦人家。
她从前虽曾离开京城,但还是头回到千里之外的去处,一路风尘仆仆,吃了不少苦头,也学到许多医术上未曾提过的。
尤其是在滇地。
那里有不少族群,居于深山,少与外界往来,藏着代代相传的秘术。
颜青漪初时还当是故弄玄虚的手段,直到亲眼见了,才知道确有其实。
她用一手银针救了寨子里好几个孩童,最终从上了年纪的老祭司那里,问到些所谓的“巫术”,也得了这么一对阴阳蛊。
“银针渡穴已经无法再为你拔毒,阴阳蛊倒是可以一试。”颜青漪当初要这对蛊虫,就是想着兴许能在沈裕身上试试,可真到了这时候却并没喜色,“只是须得有人吃些苦,与你一同种下蛊虫……”
商陆立时道:“我来。”
他不在乎这巫术有没有风险,命都是沈裕给的,又有什么不能分担的?
颜青漪话说到一半被打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知道这虫为什么叫‘阴阳蛊’吗?”
商陆没过脑子便下意识地反问了句:“为何?”
“‘一阴一阳之为道’,乾为阳坤为阴,男为阳女为阴。”颜青漪见商陆红了脸,知道他反应过来,转头向着沈裕道,“沈相以为如何?”
未等沈裕回答,她又随即补了句:“只是若真要用这法子,我还有一个要求,须得对方心甘情愿,不得以权势相迫。”
颜青漪先前犹豫,就是不愿为了治病,将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
但她也知道,以沈裕的身份,寻个能配合种蛊的人不是什么难事。
不威逼,利诱就足够了。
沈裕自然清楚,不假犹豫颔首应下,但对于这法子却道:“容我想想。”
颜青漪没再多言,将紫竹筒妥善收了起来。
她连夜奔波难掩倦意,暂且搁置了这个紧要的麻烦后,看向容锦,面色随之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