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黎王爷那种贪图美色之人,纵然真收下了她,眼下的情形来看,也不是像那些文人般道貌岸然。

    在这方面来说,算得上是个君子了。

    她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思乱想着,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可沈裕就像是觉察到她的窥探,睁开了眼。

    心跳地愈发快了,在他居高临下的目光中,容锦既觉着难堪,又在药效的驱使之下想要靠近。

    那股邪火像是融进了血液之中,流遍通身,又像是将她整个人都架在了火上炙烤,每寸肌肤都渴求着什么。

    她咬着自己的手腕,生怕克制不住,去触碰不远处那垂下的衣摆。

    “你若真受不住……”

    清凌凌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之中响起,仍旧不疾不徐,仿佛不管怎样的情形都不会让这人动容。

    容锦再次看去,只见他薄唇微启,轻描淡写道:“可以放血。”

    放血?

    容锦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当真有用吗?”

    沈裕懒得回答。

    这人分明什么都没说,容锦却莫名懂了他的意思: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他这样的人,总不至于作弄自己。

    容锦下意识地信了这乍听有些荒谬的法子,抬起颤抖的手,摸到了鬓发上那根簪子。

    然而还没等她对自己下手,忽而听到风雨声中夹杂了旁的动静,马车忽而停了下来,随后便响起别的动静。

    容锦怔了怔,浑浑噩噩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是有箭射在了车厢上。只是不知沈家这马车究竟有什么玄机,竟安然无恙。

    风雨之中外边乱作一团,而沈裕没半点惊慌,还有心思同她闲话:“你下不去手吗?”

    容锦摇了摇头,就连声音都在颤抖:“我没力气了。”

    她摊开掌心,将那根金簪奉到了沈裕面前,祈求道:“您能帮我吗?”

    她现在的模样狼狈又脆弱,像是被逼到了悬崖边,颤颤巍巍,摇摇欲坠。

    沈裕垂眼看着她,噙着笑意,缓缓道:“可我不能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