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抬手,令她歇息去了。

    容锦不清楚他私下在筹划着什么,只是愈发明白颜青漪昔日所说,沈裕是在拿自己的心血煎熬。

    像是摇摇欲坠的高塔。

    但偏偏又有一股心劲撑着,竟一直没坍塌。

    “云姐姐,”丁香快步进门,到她跟前后小声道,“前边传了话过来,说是叫你送件大氅过去……”

    容锦正盯着昨夜的残局出神,闻言一愣:“今晨出门之时,不是带了吗?”

    她知道今日下葬须得出城,野外风大,一早就备下了衣裳。

    丁香迟疑道:“兴许是出了什么意外,污了衣裳,所以要新的。”

    这话倒也说得通,何况还有沈裕没事找事的前车之鉴。

    容锦从箱中翻出件墨色莲纹的大氅,临到门口又问了句:“来传话的,是公子身边的人吗?”

    丁香咬了咬唇,低声道:“是。”

    容锦怕误了时辰,匆匆出门,只是走过梅林后隐隐觉着有些不对,脚步也慢了下来。

    沈裕若正经要替换的衣裳,应当不会令她这个不大熟悉伯爵府的人去送。哪怕是有心使唤她,应当也不会放在今日。

    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容锦拂开假山垂下的藤萝,觉着自己的多疑仿佛是随了沈裕,但终于还是停住脚步,决定折返天水居。

    可就在此时,脑后传来剧痛,随即眼前一黑。

    大氅萎地,银线绣成的莲花纹路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被漆黑的靴子踏过。

    “这就是那外室?看起来也不过如此,”男人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跌倒在地容锦,啧了声。

    另一女声催促道:“别废话了,快把人带走。若是走漏了消息,谁也讨不了好。”

    “知道,定叫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像……”

    男人冷笑着,俯下身,在容锦脖颈上又补了一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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