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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准,兴许……明日一早就好了。”

    容锦愈发疑惑,沈裕却轻笑了声,只是抬眼看见不远处凭栏而立与人交谈的沈衡后,神色又冷淡下来。

    论起来,两人同姓沈,算是远亲。

    虽然年岁隔的不算太多,但差了辈分,在知晓容锦与他有旧之前,沈裕看这个年少有为子侄还算顺眼。

    出身清寒,但有才学本事,行事有章法、进退得宜,就连相貌也是顶好的。

    哪怕以严苛的标准,也挑不出什么错。

    京中看中沈衡的闺秀不在少数,就连沈裕这种对此毫不关心的人,都有所耳闻。

    而如今再看,沈衡还有个长处——

    康健。

    这样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于他而言,却注定是遥不可及。

    病痛伴随这些年,沈裕原以为自己早就已经习以为常,而今才发现并非如此,甚至会因此生出不该有的想法。

    容锦也发觉了沈衡的存在。

    有前车之鉴,她这回是真没多看一眼,却发觉倚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似乎轻了些。

    她偏过头去看沈裕,没能看明白他眸中翻涌着的情绪,眼皮却没来由地跳了下。

    容锦轻轻地扯了下沈裕的衣袖,提醒道:“到该换药的时候了,我去找荀大夫……”

    “不必。”沈裕反手攥了她的手腕,将人留了下来。

    说话间,沈衡听到动静,不疾不徐地行了礼。

    一旁的乔易也连忙见了一礼,关切地问起沈裕的病情,宽慰道:“这阴雨天总算过去,天一放晴,您的病应当也会好转……”

    这几年他很少与沈裕打交道,不知沈裕不耐烦旁人对他的身体问东问西,熟悉他秉性的属下皆是如沈衡这样,只提正事少言其他。

    容锦听着,虽知道他是好意,但心中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交叠的衣袖下,沈裕兴许是不耐烦,手上失了轻重,攥得她有些疼,再这么下去怕是又要留印子。

    容锦略一犹豫,指尖在他掌心挠了下。

    力道很轻,并不疼,只叫人觉着发痒,像是带着些讨饶的意味。

    沈裕颇有些意外,反应过来后,随即卸了手上的气力,只松松垮垮地圈着她的纤细的手腕。

    这一来一往,被宽大的袍袖悉数遮去。

    乔易见沈相神色和缓,还当是自己的宽慰起了效用,正欲再说,被沈衡给拦了下来。

    “你方才还在说,明日将至渡口,有些事情须得再问过沈相的意思。”沈衡垂了眼,低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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