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却并没再拿。

    容锦还当她心存顾忌,放下汤匙,轻声道:“无妨的。”

    “不是这个缘故,”白蕊摇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嬷嬷不准我吃这些,若是胖了,跳舞就不好看了……”

    唏嘘到一半,又意识到在容锦面前说这些不妥,连忙闭了嘴。

    容锦是在黎王府后宅留过的人,立时就反应过来,但见她这般便没有多问,仿佛毫无所觉地问起旁的闲话。

    白蕊懊恼着自己失言,见对方并未深究,暗暗松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该趁机问些沈相的事情,好趁机投其所好。

    可看着容锦温温柔柔的模样,又想起昨夜碧桃失魂落

    魄回房的情形,犹豫再三,终于还是作罢。

    *

    沈裕亲至江南,为的是能及时掌握江南的状况,统筹调配、见机行事。毕竟京城远在千里之外,不仅有诸多不便,保不准还会有人暗中动手脚,欺上瞒下。

    而他选定湖州落脚,则是为了乌程驻军。

    “乌程驻军攥在吕曜手中,”商陆轻巧地攀上墙头花架,取下那只被容锦不小心踢上去的毽子,为她讲解,“就是吕大人的宝贝儿子,据说功夫不错。”

    “怪不得。”容锦揉搓着微微泛红的手,总算是明白,为何沈裕会对那位吕大人这般宽容。她接过商陆递来的毽子,轻轻拨弄着,若有所思道,“咱们今年是要在南边过节了吧?”

    商陆对这种节庆向来没什么成算,经她提醒后,掐着指头算了算日子:“是。”

    他早就无家可归,也没有任何亲眷,在何处过年并没什么差别。

    容锦却是头回与容绮分开过年,只一想自家小妹的性子,就知道她到时候八成得抹眼泪,无声地叹了口气。

    商陆看出她的心思,出主意道:“若不然你写封信,再备点年礼什么的,回头公子叫人往京中送折子时,一并帮你捎过去。”

    他说得理所应当,容锦却有些犹豫:“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商陆不以为然。

    适逢沈裕归来,听着这半茬话,还没等容锦说什么,商陆便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小事而已,”沈裕未曾犹豫,轻描淡写地应了下来,“可巧荀朔也有一封书信要给颜姑娘,长风你记下,改日一并送去青庐。”

    他瞥见容锦泛红的手,又微微皱眉:“天寒,怎么不穿得厚些?”

    说完,自然而然地拢了容锦的手往房中去。

    商陆跳下墙头,原本是想跟上的,但见着两人这副情态,还是硬生生停住脚步,免得遭自家公子嫌弃。

    容锦的行李已经挪到正房,行走坐卧皆在此处。

    坐榻的小几上放着个绣筐,除却针线,还扔着条打了一半的禁步,金线缠丝琉璃珠,花样十分精巧。

    这是前日她闲来无事打络子,白蕊见着后赞叹半晌,将自己珍藏的一盒珠子拿出来,央她帮忙打个禁步。

    沈裕问明白后,将那络子随手扔下,似笑非笑:“你对她们倒是好。”

    明眼人都知道吕嘉塞这么两个美人过来是做什么,可容锦没半点危机感,对此毫无防备。

    仿佛旁人随口叫她两声“姐姐”,她就真将人当妹妹看待了。

    容锦起初并没明白沈裕的意思,只道:“也都是可怜人。”

    对着她这坦荡的态度,沈裕倒是说不出什么,不轻不重地在她腕上捏了下。

    容锦片刻后终于回过味来,拖长了音调:“哦……”

    她托腮看着沈裕,笑道:“您是想看我们为您争风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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