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随后递了张帕子过去:“我用不着谁来‘当牛做马’,你也不必着急,将来的事情慢慢想好了再提。”
白蕊擦了擦脸颊的泪痕,一双红通通如兔子的眼巴巴地看着她,带了些撒娇的意味:“可我没别的去处了,今后就只想跟着你。”
她此时显得格外黏人,半趴在容锦身上,捏着衣袖慢慢地晃着。
容锦是吃这一套的,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只是还没来得及点头,在屏风旁站了会儿的沈裕先看不下去,低低地咳了声。
白蕊霎时僵在那里,反应过来后,连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
沈裕瞥了她一眼:“出去。”
在梅苑伺候这些时日,白蕊已经了解,这位主子并不喜欢呼奴唤婢的排场,身边伺候的人不多,尤其是与容锦在一处时,更不喜有旁人在侧打扰。
她将身契塞在袖中,悄无声息地退出房中,紧紧地带上门。
沈裕在白蕊先前的位置坐了,他刚才外边归来,大氅上还带着几分凛冽的寒气。
容锦下意识往后挪了三分,对上沈裕的视线后,似是抱怨一般嗔道:“你又来……若真染了风寒病倒,岂不成了我的罪过?”
“谁敢怪你?”沈裕的目光落在她被眼泪打湿的衣襟上,也不知是触
动了他哪根筋,忽而道,“说起来,你年纪比她也大不了多少。”
容锦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她闲暇时与白蕊闲聊,听对方提起过生辰年月,细算起来,确实只比她小上月余。
沈裕道:“可你与她全然不像。”
容锦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仿佛也不会抱着人哭,更不会像白蕊那般,想要黏着谁、依附谁。
沈裕设身处地地想了想,若容锦能倚在他怀中,说今后只想跟在他身旁……
就算要他半条命也不是不行。
容锦琢磨了会儿这话的意思,无语道:“您喜欢怎样的,就找个怎样的,应当也不难。”
碰了这么个软钉子,沈裕愣了下,随后却又笑了起来。
容锦愈发疑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沈裕不常笑,虽生了一张精致如画的脸,但神色总有些寡淡,因此透着些“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意味。
真到笑起来的时候,眉目舒朗,眸光
如映着日色的碎金。
叫人不由得为之晃神。
“锦锦,”他白玉般的脸上透着血色,薄唇微动,“你是不是吃醋了?”
容锦瞪大了眼,受惊似的,又被噎得不知该如何作答,沉默片刻后语焉不详道:“随您怎么想。”
“你刚刚待她那么有耐性、好说话,”沈裕倾身上前,学着方才白蕊的样子,修长的手指勾着她衣袖一角,轻轻晃了晃,“怎么就不肯哄哄我?”
他再怎么清瘦,终究是男子,身形轮廓大了容锦一圈,自然也比不得女子那般轻盈。
容锦仰身躺在迎枕上,只觉着呼吸都艰难了些,脸颊泛红,抬手在他肩上戳了下:“你什么身份,怎么还计较这些……”
她宁愿看沈裕如早前那样,冷着一张脸,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怎么都比现在要好招架。
沈裕已经看透容锦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见她这副模样,愈发得寸进尺。
容锦头回如此真切地体会到沈相的能屈能伸,因对此毫无经验,最后几乎溃不成军,还是时辰到了白蕊硬着头皮来送药,这才分开。
虽说夜间仍旧是分房睡,但沈裕这样由着性子胡来,将荀朔先前的医嘱当成耳旁风,终于还是没躲过,次日果不其然也染了风寒。
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