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糊。

    恍惚间,像是回到与沈裕初见那夜。

    她比现在还要狼狈些,被发作的药性折磨得要死要活,蜷缩在陌生的马车上。沈裕却只是平静地看着,带着些高高在上的矜贵,看她挣扎。

    有如云泥之别。

    房门打开,随着一声响,又重重地关上。

    容锦柔软的脊背抵在门后,通身的力气仿佛逐渐流干,被时雨扶着腰,才勉强站稳。

    “……我可以帮你。”

    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雨的体温比常人低些,尤其是在此时,肌肤相贴时如上好的凉玉。

    容锦抬手推拒:“不要。”

    时雨垂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见她抵触,稍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你确定,自己熬得过去吗?”

    容锦沉默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她身边没清心解毒的药,若实在熬不住,也可试试昔日沈裕说的法子,放血维系清醒。

    下一刻,却只觉身体一轻。

    她落入时雨怀中,又被他抱着,放在了桌案上。

    “何必为难自己?”时雨似是为了令她安心,解释道,“我没碰过旁人,你若不喜……我用旁的法子帮你。”

    容锦昏昏沉沉的脑子分外迟钝,见着时雨松手,还当他终于准备离开,下一刻,却僵在了那里。

    双手无力地半撑在身后,绵软的身体犹如一团棉花,摇摇欲坠。

    浓密如蝶翼的眼睫低垂着,从她这个角度,恰能见着半跪在身前的时雨。

    月白色的衣裙卷起,堆在腰间。

    他半束的发如流水淌下,映着霜雪般的肌肤,倒真应了方才席上那句玩笑话,像是株高山之巅的雪莲。

    但他此时并非高不可攀,甚至主动弯下腰。

    可远观,也可亵|玩。

    容锦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是在云里,身下传来的绵密快、感令她心神恍惚,咬着唇,依旧没能彻底压抑下破碎的喘息。

    细汗打湿眼睫,连带着视线都变得朦胧起来。

    她只觉自己兴许已经神志不清,不然怎么会觉着,身前跪着的人颇有些像沈裕。

    这一想法浮现时,她被情|欲彻底淹没,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咬紧了指节,许久后才慢慢平静下来。

    时雨起身时,蒙眼的白绫已经有些松动。

    容锦想要挑开,但目光触及他唇上覆着一层水色,又似是被灼了眼,忙不迭地挪开了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