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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丝毫没有给声音尖细者留面子,后者尖着嗓子道:“你说什么?你别忘了,当初这件事可是你们蔡家一力想要去做的,现在却拉着我们两家平白遭了无妄之灾!我们府上几百上千号人,每天睁开眼睛,光吃穿用度就不是一个小数目,现如今荆南四郡的生意全部受到了影响,让我拿什么来填这个窟窿?”
“填窟窿?你别在我面前装穷,别以为我不知道,自从我们归属曹公之后,你就暗地里将生意往许昌转移,还巴结了几名大官儿,把你豢养的那些歌女送与对方,以此来谋得更多市场,荆南四郡与你而言如同鸡肋,现在却想要趁机敲我一笔吗?”
“你说什么?姓蔡的,你找人查我?!”
“彼此彼此,你也没少在我身边安插眼线。”
那声音尖细者与中年人顿时拍了桌子,眼看就要闹起内讧。
这时,嗓音沙哑的老者出面调停道:“行了行了,我们三家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件事咱们都有份,谁也躲不掉,逃不开,现在人家还没找上门我们就自己起了内讧,成何体统?今天晚上找你们两个来就是为了商议如何处理此事,不是让你们窝里斗的。”
中年人和声音尖细者本来也不是真的要闹掰,在被老者出言劝慰后,两人都冷哼一声重新坐下。
声音沙哑的老者叹了一口气,徐徐开口道:“现如今不是纠结谁损失的多,谁损失的少,是要小心别被那人顺藤摸瓜查到我们的核心生意,就像刚刚恒家家主说的,世人只道我们三家家大业大,财力雄厚,可家大业大都是用人脉维系起来的,人脉维系也是用金钱支撑起来的,归根结底,维持人脉靠的不还是钱?曹公平定北方无人能挡,还不是因为军资问题设立了发丘中郎将和摸金校尉,四处刨别人祖坟吗?在这乱世,只要有钱,就算是皇帝来了也得让你三分。”
“嘶......”
老者此话一出,其余两人都有些警惕的望向他,那声音尖细者道:“蒯公,您这话可多少有些大逆不道啊。”
老者呵呵一笑道:“此话入得你二人之耳,一旦有任何风声传出去,也只可能是你二人,老夫可不担心,况且当今天下有能者居之,军阀林立,各自占山为王,即便是曹公玩的也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手段,要我说呀,汉室皇族已名存实亡,被曹公取而代之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