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机会带她跑路。

    不过很快陈安又回过神来。

    他面对的,可是传承了数千年的正道大宗。

    是坐拥六位元婴,一位渡劫真君的太玄宗。

    这还只是明面上摆着的,就足以令人感到绝望。

    他哪怕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在这短短十年间,成长到和宗门抗衡的地步。

    想到这,少年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自嘲般的笑容。

    兴许是这风雪太大,把自己脑子都冻不利索了,才能误以为只要努力修行,就能改变现状。

    没有了灵气护体,他的思维和身躯,都在这冰天雪地的影响下,慢慢变得有些僵硬起来。

    不得不说,利用下跪这一招,逼迫自己师尊就范,想来确实是有些卑劣。

    可陈安没得选。

    虽然他面上一直保持着冷静,但心里其实比谁都要紧张。

    一日见不到三娘,他的心就一日难安。

    ……

    少年在宗主洞府前下跪的事,没有瞒住太久。

    或者说,他本来也没打算隐瞒。

    至于会不会因此被宗门其他弟子笑话,亦或是别的什么,他都不在乎。

    和姐姐的安危相比,都显得是那么无所谓了。

    也许这个年龄段的少年总是要强,抹不开面子。

    可陈安不会。

    只要能找回姐姐,哪怕是卖身,也不是不能考虑。

    时间,一点点推移。

    寒冬的夜晚,总是比其他季节来的要快。

    越来越多的人慕名前来,想要亲眼见上一番。

    有不熟的,只是过来看个热闹,也有相识的师兄师姐,面露担忧。

    当然,还有一群神情激奋,拍手叫好的上玄峰弟子。

    毕竟在上玄峰弟子的眼中,肯定是更愿意相信自家大师兄陆宁说的话。

    他确确实实是看见慕三娘持刀捅进了风向松的胸膛。

    就这一点,连宗主都无法反驳。

    而现在慕三娘的人他们见不到,自然就连带着将怒气撒在了那位跪在雪里的少年身上。

    也许他们也清楚,事实应该另有隐情。

    可人终究是感性的,他们又没对少年出手,只是不喜,只是看笑话,又有什么问题呢。

    总不能强迫他们必须对少年还要保持着好感吧?

    不过这些前来的弟子,也都只能站在远处,远远瞧上一眼,不能再干预其他。

    因为这是宗主下的命令。

    夜晚的风雪,愈发猛烈了。

    好在是步入筑基,自身体魄远非凡人能比,让陈安现在的意识还能保持清明。

    只是那浸入骨子里的寒意和越发僵硬的躯体,却是怎么也避免不了。

    更要命是,这大雪连下一天一夜,似乎仍没有半分要停歇的意思。

    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恍惚间,陈安又一次想到了柳城。

    虽然在柳城的那段时间格外难捱,但现在回忆起来,又有些莫名怀念。

    怀念那时候,每一个和姐姐相拥而眠的夜晚。

    他们借着肌肤上最后残存的余温,在寒风苦雪中,互相温暖着对方。

    终于,也不知是跪了多久,直到夜幕彻底降临,直到那些前来观赏的人们都已散尽。

    陈安才忽然感受到头顶的雪,好像……

    停了?

    陈安有些疑惑。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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