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张嘴,任由她将莲子扔进嘴里。

    "嫩吗?"

    "嫩。"

    程蔓笑眯眯的,又剥了个莲子自己吃掉说: “我老家跟临江市一样,也有很多湖,小时候我爸妈每次回去,都能带很多莲蓬回来,用麻袋装着,让我们兄妹自己挑,我二哥最精,每次都让我跟大哥先挑,然后蹭着吃一颗,如果好吃,他就找我们要,说他挑到好吃的也跟我们分。"

    程蔓将新剥出来的莲子塞进陆平洲嘴里,继续说: “我最会挑莲蓬,每次他都会盯上我,刚开始我傻傻地跟他分,后来一想不对啊,怎么每次我挑到好吃的,

    自己没吃几颗就没了,二哥手上莲蓬不断?而且吃了那么多,也没见他跟我分啊!"

    陆平洲边咀嚼边问: "后来呢?"

    “后来我就去找二哥,他说那是因为他没吃到好吃的莲蓬,给我画大饼忽悠我,”程蔓哼哼两声, "我才不会被他骗,就跟爸妈告状,把他藏起来的莲蓬都没收给我了。"

    程进从小就稳重,再加上大了程蔓四岁,一直很护着她,什么事都让着她。

    程亮性格则跟大哥截然相反,打小就跳脱,属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那种。他不是程亮那种让人信赖的哥哥,从小就喜欢招惹程蔓,把她弄哭。但有外人欺负程蔓,他又会冲在第一线。

    其实这些年她二哥不是完全没机会回城,进入七十年代后,上面陆续放松了下乡回城政策,规定

    一家有一个人下乡就行,回城途径也增加了招工接班等。

    那会王秋梅夫妻犹豫过要不要让程亮回来接班,但他自己拒绝了,说家里三兄妹,总要有一个人下乡。

    大哥工作稳定已经成家,肯定不可能下乡,妹妹是姑娘家,长得又漂亮,下乡风险太高,还是他留在乡下比较好。

    反正他光棍一个没有负担,下乡几年早已混得如鱼得水,不怕再多待几年。

    程蔓从回忆中抽身,笑着说:“后来老家管得严了,大队里的人不能随便摘莲蓬菱角,这种莲蓬吃到吐的事情也一去不返了。"

    陆平洲说: “你喜欢下次我多买点。”

    "不用啦,吃几个过过嘴瘾就好了。”程蔓将剥好的莲子送到他嘴边,看着他吃掉问,“下午我是不是得去一趟军属安置办?"

    军属安置办是驻地设立的部门,职责跟街道办有重合,但工作内容又要多一些,主管对象是随军家属。

    军嫂随军来到驻地,迁户口办粮本,都得找他们。

    程蔓虽然是本地户口,且粮食关系在单位不用动,但跟陆平洲结婚后,他们还是得把户口迁到一起,因为除了粮本,他们还得办家庭用的煤本副食本工业本等。

    他们家现在的煤炉,和剩下的十几块蜂窝煤,都是陆平洲私下找人买的,当然,对外的说法是用东西换的。

    而且因为卖方是战友,对方不

    愿意赚他的钱,给的是原价,但他战友家里也要用,不可能每个月都省出煤球卖给他们,还是自己办个煤本比较方便。

    副食本和工业本能买到的也都算是必需品,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票,都需要户口领取。程蔓之前户口是落在家里,如果不把户口迁出来,他们还得每个月去她娘家拿票。

    这事说起来只是需要多跑一趟,但亲兄弟明算账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虽然程蔓相信爸妈不会亏待她,可王秋梅夫妻不是自己过日子,儿子媳妇户口跟他们在一起,长此以往下去,难免引起猜疑。

    反正这些手续办起来不复杂,一个下午就能搞定,程蔓就想趁最后一天休把这事处理了。陆平洲听后说:“吃完饭我休息会,下午我们一起过去。”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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