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苦是得天花留了一脸麻子,十岁前可以说是在福窝里长大的。后来又有亲爹言传身教,麻子也养成了只知享乐的性格,分配工作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过日子全靠亲妈补贴。
不止不成器,麻子心气还高,自己条件不怎么样,还想找个样样俱全的姑娘,不出意外地单到了三十岁。
直到麻子妈病倒在床,她怕自己去世后儿子没有媳妇伺候,日子难熬,在乡下给他寻摸了个姑娘。当时麻子已经是职工院里出了名的老光棍,一般姑娘都瞧不上他,所以他虽然不满那姑娘是乡下人,可看在对方年轻,模样也标志的份上,勉强点头答应了。
当然,麻子能点头其实还有另一层原因,他妈说他们结婚后会让那姑娘接班,有了正式工作,那姑娘就能解决户口问题。
话说回来,麻子妈看着老实本分,实际上眼光毒辣,给儿子挑的媳妇非常任劳任怨,哪怕结婚后麻子没往家里拿过一分钱,她怀孕生产时他也没在身边,她却从没生出过怨言,不但工作认真,还家里家外一把抓。
不过除了贪图享乐靠女人养,这人也没太大毛病,对小孩子尤其大方,常分孩子瓜子花生吃。
所以麻子这个人,在职工院里的风评很复杂,有男人羡慕他命好,也有女人鄙视他一辈子都靠女人养,还有人觉得他媳妇都没抱怨,外人更说不着,而且他孬是孬了点,但人品没那么坏,作为街坊邻居能处。
在程家,王秋梅对麻子的态度是第二种,程树伟和程亮都持第三种态度,否则也不会麻子一来喊人,程亮就去帮忙了。
但不管麻子为人如何,这一个家庭单靠一个女人撑着,日子是真不好过。
麻子家说是双职工,可他上班有一天没一天,每月光在家吃喝,发了工资从不往家里拿,更没往家里添过大件东西。
再加上他家有三个孩子要养,个个要吃要喝,所以说他们家是职工院最穷的家庭之一,没人会反对。
因此话音刚落,王秋梅也琢磨了过来:“对啊,他家那么穷,哪来这么多收音机要修?你听说过麻子他们家买收音机的事吗?”
程树伟摇头:“没听说过。”
王秋梅又问:“那他哪来那么多收音机?”
程蔓猜测道:“可能是倒腾回来的。”
“他倒腾那么多收音机干嘛?”王秋梅更疑惑了,“而且他哪来那么多钱啊?”
程蔓心里有了猜测,却没回答王秋梅的问题,而是侧过头去问程亮:“他倒腾回来的那些收音机,是新的还是旧的?”
“应该是旧的,有一台外壳都破了,不过他那里有换的壳子。”
“四台收音机都损坏到了什么程度?”
程亮一台台说了情况,说实话,程蔓没怎么听懂,但这不重要,等他说完,她便总结道:“四台收音机都坏得很严重,他送到修理铺去问,对方都说不会修,你们觉得他收这批收音机能花多少钱?”
王秋梅猜测道:“毕竟是收音机,坏得再厉害也要二三十吧?”
程蔓摇头,看向程亮,他这半年修的收音机没有五十台也有二十台,对这方面的行情比较了解:“以他那几台收音机毁坏的程度,单台应该不会超过十块钱。”
“这么便宜?不可能吧?”问这话的是程树伟,他还抬头望了眼自家客厅,想就算他那台收音机坏了,他也不可能以这么便宜的价格卖掉。
王秋梅也说:“不到十块?那得多亏啊!”
程亮说道:“十块钱是不多,可坏到这种程度,修理铺子都懒得花时间修,收音机留在家里也是废铁,换不着钱,有十块总比一毛没有好。”
程蔓点头:“二哥说的没错,麻子叔这批收音机,收过来的价格应该不高,按照一台十块钱算,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