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久,又拿了好多自己种的瓜果蔬菜,才换得了一小碗。

    最后终于在那年的阴历九月二十五做出来了一小盘牛乳糕。

    那天刚好是立冬,也是堂溪涧的生辰。

    虽然那天于堂溪涧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按照惯例,皇子生辰那日可以休息一日,然而这偌大的皇宫,除了祝卿梧和玉珠,似乎也没人记得堂溪涧的生日。

    所以堂溪涧依旧寅时起床去南书房上学,酉时才回到离桧宫。

    那日玉珠陪着堂溪涧去上学,他则在离桧宫忙了一天。

    终于在他下学之前做出了六块牛乳糕和一碗长寿面。

    他还记得堂溪涧看到那碟牛乳糕时的神情。

    小孩儿向来淡漠的眼中终于涌起了一丝波动,亮晶晶地望着他,像是碎了一颗星星。

    “在想什么?”祝卿梧的思绪被堂溪涧的声音拉了回来。

    他低头望着盘子里少了一块的牛乳糕,觉得屋内似乎比刚才暖和了一些。

    “我……”祝卿梧刚一开口,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今日在御书房外听见的那句,“不过是一个宦官。”

    于是又犹豫了起来,但随即耳边再次响起小豆子苦苦哀求的声音。

    因此最终还是遵从了自己的内心,说道:“只是突然想起有一年过年,你因为风寒而没有去宫宴,我求不来药,只能给熬一些姜汤喂给你喝,最后还是小豆子偷偷跑到了离桧宫,带了食物和药才……”

    “你见到小豆子了?”

    祝卿梧刚说到这儿,便听堂溪涧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他抬起头,然后就见堂溪涧正一瞬不瞬地望着他,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祝卿梧还是敏锐地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悦。

    祝卿梧不知为何,心突然慌了一下,下意识想否认,但又明白今日小豆子当众见他,本就无可隐瞒,因此还是认道:“是,但……”

    祝卿梧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到手腕处蓦地一痛。

    他抬眸望向面前的堂溪涧,少年依旧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只有嘴唇微抿,像是在强压着什么。

    祝卿梧见状怔片刻,还是继续把没说完的话说完。

    “……才治好了你的风寒,虽然小豆子从未言明,但我们都知道,小豆子是五殿下的人,这些年他送食送药肯定是五殿下默认的,我知道你心中有恨,但至少五殿下从未害过离桧宫的任何人,所以……”

    “所以什么?”堂溪涧面上的神色依旧很淡,只是幽深的眸光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祝卿梧跟随他八年,自然能读出他此时神色的意思。

    这是在生气的边缘。

    但祝卿梧还是迎着堂溪涧的目光,一字一顿道:“所以能不能放了五皇子?”

    话音刚落,祝卿梧便感觉到手腕处一股大力袭来,堂溪涧将他猛地拉至身前。

    腕骨处传来“咔嚓”的响声,有一瞬间祝卿梧差点以为自己的左手已经被堂溪涧硬生生折断。

    “十日前是陈太师,三日前是颖太妃,今日是五哥,那明日又是谁呢?”

    “阿涧。”

    “阿梧。”堂溪涧望着他,“朕不明白,他们缘何得你如此关心?”

    “因为……”祝卿梧望着他,喉中一塞,“当年你得以领兵出关是陈太师以一己之力力荐,还有那年中秋夜宴你中了毒,是颖太妃派了太医为你解毒,还有……”

    “够了。”堂溪涧喝断了他,随即转过了头去,像是在兀自忍耐些什么。

    许久,才重新转过头来,对着他说道:“这些都不是你该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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