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大手在她腰间一握,她便安安稳稳靠在了他怀里,马匹开始走动,銮铃摘了,口中衔枚,蹄子上裹着草,后面跟着马车应该也处理过,静悄悄的没什么声音,车旁跟着许多侍卫,也是目不斜视,一丁点儿L动静都没有。

    唯有桓宣低沉浑厚的声音响在耳边:“路上不好走,你若是有余力便学学骑马吧,于你有益。”

    他把缰绳塞进她手里,教她如何握住,如何通过缰绳控制速度和方向。其实他抱她抱得很稳,便是她不自己控制缰绳也不会摔下去,可他还是要她自己学。傅云晚在黑暗中努力记忆着他说的话,缰绳握在手里,磨得手有点疼,夜风又冷,刀子似的刮着头脸和手。他跟谢旃完全不一样,如果是谢旃,肯定会让她坐车,以前天冷的时候一起外出谢旃总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丝毫不会让她受苦,此时此刻的体验,真是新鲜又

    怪异。

    桓宣待她走得稳了些以后,不动声色放手,让她在不自知中自己控着缰绳。心里也知道时间仓促,是不可能教会她骑马了,只是临到别时才发现有那么多放心不下,又蓦地想到谢旃临死之时一样样细细交代着把她托付给他,是否也怀着同样的心情?

    摸了摸怀中的灵位,回头望向夜色中的宅院。这么多年一直都以谢旃的家为家,这还是他置办的第一个宅子,当初只是为了安全,到这时候却有些舍不得,这短短几天与她日日相见,耳鬓厮磨,不知不觉中他都有些把这里当成是家了。

    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甚至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宅院中。

    傅娇候着外面的动静都消失了,这才披上衣服悄悄出门,站在廊下往外头眺望。

    到处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见,但她隐约猜到,今夜应该是有事发生,可惜这些天里傅云晚始终不肯见她,府中的人虽然照顾周到,可什么都不跟她说,也就无从得知今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夜风冷嗖嗖地刮着,四周死一般寂静,就好像此时此刻,世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似的,傅娇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拢紧了领口。

    忽地听见身后有人唤了声:“女郎。”

    傅娇一个激灵,回头时,王澍从黑影里走出来:“冬夜极寒,不

    如回房休息。”()

    傅娇到这时候,反而觉得松一口气。好歹还有个活人在,总比方才那股子死寂好受得多。将衣服又拢紧些,试探着问道:“参军怎么没有跟着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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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澍顿了顿,心想这女郎实在是心思机敏,从蛛丝马迹便能推测出个大概,也就难怪桓宣交代要盯紧她。反问道:“往哪里走?”

    傅娇低了头,半晌叹口气:“七姐以后,大约是再不会相信我了。”

    看起来前言不搭后语,王澍却知道她是说傅云晚不再信任她,所以不肯告诉她自己的去向,也没搭茬:“女郎请回房吧。”

    傅娇点点头,走出几步又停住,望着黑沉沉的夜色。看这情形傅云晚确实是离开了,去了哪里?几时能回?前些天一心活命所以求到这里,如今傅云晚已经不肯再信任她,那么今后,她在这里纯粹是寄人篱下,苟且偷生罢了,可余生还长,难道真就这么算了?

    ***

    乌骓在黑夜中穿过重重巷陌,前面是条岔道,领路的侍卫当先拐过去,傅云晚念着桓宣先前教的要领,抓着缰绳一手紧一手松地正要跟着拐弯,突然发现腰后空空,桓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手。

    这一惊非同小可,手上一下子失了力道,抓不稳,摇晃着看看就要摔下去,身后大掌一握,桓宣稳稳扶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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