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的印象中南人柔弱,不堪一击,但今天一战,打破了这些看法,对方是一支训练有素,士气高涨的强敌。

    身后,兖州守军还在源源不断出城追击,桓宣抬头看看越来越暗的天色,抬手:“收兵。”

    尖锐的鸣金声霎时响彻天地,即便在数里外的驻扎地,傅云晚也听得一清二楚。鸣金收兵,那么这仗是赢了还是?他怎么样?

    紧紧望着窗外,远处一人一骑飞快来到近前,王澍带来了最新的战报:“景国已经撤军,明公也下令收兵。”

    傅云晚长长地舒一口气,他没事,老天保佑。

    鸣金声越来越长,最前面元辂的驻跸处宿卫突然动了,列队在前面开道,跟着元辂的中鸣云露车也动了,傅云晚连忙躲回车中,从窗户缝隙里看见中鸣云露车一路向着兖州城池的方向走去,其他的士兵留在原地并没有开拔,北人粗鲁不守规矩,等候时也不能安静,三三两两凑着议论着战况,于是傅云晚听见,檀香帅三个字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他们口中。

    檀香帅,那个年轻俊雅,身染檀香香气的神秘谋士。傅云晚再忍不住,迟疑着问王澍:“王参军,请问是檀香帅来了吗?”

    “檀香帅现身阵前,下令撤兵。”

    傅云晚心里砰地一跳:“檀香帅,他是什么样的人?”

    王澍看她一眼:“不知道。他坐在车中,轻纱遮蔽,自始至终未曾露出真面目。”

    傅云晚怔怔听着,心里千回百转,总觉得似有什么隐秘地牵动着,又有一种沉甸甸的预感,就好像有什么即将发生。

    队伍中突然又是一阵骚动,一人一骑飞快地奔到王澍面前:“王参军,东军不遵大将军号令,擅自追击,被大将军以军法处置!”

    王澍脸色一紧,急匆匆拍马走了,傅云晚心中七上八下,看见周遭的北人士兵骚动越来越厉害,四周响起此起彼伏咒骂桓宣的声音,更有许多人叫骂着往车前来,桓宣留了数百黑骑军守卫她的车子,此刻全都亮出兵刃向车边靠拢,傅云晚紧闭门窗躲在车里,听见远处泼喇喇又是一阵马蹄响,却是元戎带着人冲出去了。

    兖州城外。

    尖锐的鸣金声

    在继续,原本正在追击景国军的黑骑已经迅速从各处返回,集结在桓宣周围,但兖州守军,还有从元戎手里拿来的两万东军却充耳不闻,呼啸号叫着,追着景国的队伍越走越远,桓宣猛地勒马,乌骓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抬起,桓宣直立马上,声如响雷:“收兵!不遵号令者,斩!”

    不远处哈哈几声大笑,魏冲带着部下又追了出去,路过时斜了桓宣一眼,挑衅之意溢于言表,桓宣看过去,拔刀。

    乌骓发力,破风一般霎时追到魏冲近前,魏冲脸色一变,眼看他手中大刀近在咫尺,又惊又怒:“你敢杀我?”

    桓宣一言不发,手中刀劈头落下,魏冲急急抽出狼牙棒来敌,两边同时发力,魏冲突然觉得桓宣的刀并没有意想中的重,再一看他胸前衣服鼓起一大块,分明是昨天受伤包扎的地方,这杂种必是受伤没好,手上乏力,还想杀谁?

    当下魏冲心里一宽,拼起全身的力气将狼牙棒死命一砸,当,刀兵相撞,看见桓宣脸色一沉,魏冲心中得意,大吼一声再次发力,手下忽地一轻,桓宣突然收刀向边上一闪。

    魏冲猝不及防,再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上他竟然还能收放自如,急忙变招时,耳边一声大吼,桓宣的刀劈头砍了下来。

    脖颈上猛地一疼,魏冲长叫一声,看见中鸣云露车的影子在不远处停住,看见元戎催着马,带着滚滚烟尘飞快地往近前奔,魏冲挣扎着大喊:“大司马救我!”

    “住手!”元戎大喊着,不等到跟前长矛已经刺出,架住桓宣的大刀,“你疯了?”

    桓宣一刀格开,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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