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软得站不住,紧紧抓着廊柱。娘子还念着郎君的话,戌时到这里相见。他还活着,他要见她。模糊的视线里看见段祥匆匆走来:“娘子请回吧,收拾好了。”

    “你去找大将军,现在就去,快。”傅云晚哑着嗓子,“我要见他。”

    她已经煎熬得拿不出一丝一毫主意。她如此渴盼着桓宣,需要他回来,需要他坚实的胸膛,需要他亲口告诉她,都是假的,一切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两刻钟后,刺史府。

    桓宣听完段祥的话,犹豫着:“你跟娘子说,今天没空回去。”

    他这样子,怎么好回去。肩背上几乎是皮开肉绽,她要是看到又要哭得厉害了。况且她要是问起为什么受伤,又该怎么回答。隐瞒她是一回事,说谎骗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眼看段祥走到门口,忍不住又叫住:“回来。”

    段祥连忙停步,桓宣走近两步,有一刹那极想就跟着他回去,到底又摆摆手:“跟娘子说我明后天得了空一定回去,让她不要担心。”

    眼看他答应着走

    了(),忍不住又叫住:“回来。”

    段祥停住?()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桓宣想了想:“就说我一直都按时换药,让她放心。”

    段祥答应着又走,走出两步忍不住回头,心里寻思着他会不会再叫住,却见他站在窗前出神,这一次,却是没做声了。

    出来时王澍正匆匆进来,叫住了他:“今后多加小心,有人在城外看见了刘止。”

    段祥吃了一惊,忙道:“那我让他们再多添几班巡逻。”

    “好,你快去布置。”王澍说着推门进去,段祥停步,帘子动时,听见他说了句:“明公,刘止……”

    段祥顿了顿,没再听见动静,这才抬步走了。

    王澍这里将各处消息跟桓宣禀报一遍,末了道:“傅十娘已经在府里住下了。”

    桓宣点头:“有机会你问问她,是想要她母亲留在邺京,还是送去六镇。”

    王澍顿了顿,想说以后恐怕没机会再见面,到底又没说,告退出来走了几步,照例又往各处吏员碰头办事的外院走去,那里人多嘴杂,时常能探听到意想不到的消息,是以他每天都来转上一遍。

    还没走到时,路边衣衫一晃,王澍抬头,傅娇躲在月洞门口,向他招了招手。

    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不过北人一向门禁松弛,倒是也不怎么禁绝男女内外。王澍装作不经意,慢吞吞地从月洞门前走过,傅娇隐在墙后:“参军。”

    王澍看见她脖子上一道新鲜的伤痕。眉头不觉皱了皱,转过了脸:“女郎。”

    “我母亲……”傅娇警惕着四周的动静,低着声音。

    “已经接出了傅家,女郎放心。”

    “好。”傅娇长长吐一口气,拢了拢领口,“有句话烦请参军转告大将军,陛下知道他暗中调兵的事了,安河大长公主说的,陛下还跟公主说,说等到时候,人就归他们处置。”

    王澍吃了一惊:“女郎怎么知道的?”

    “说话时我在场。”傅娇下意识地又拢拢领口,“参军,烦你告诉大将军,以后这边的动静我能知道的都报于他,只求他善待我母亲。”

    “大将军正要我问女郎,是送令堂去六镇,还是留在邺京?”

    “六镇。”傅娇的声音很快传来,“有人来了,我走了。”

    王澍转过脸,月洞门后已经不见了她,几丛野草晃了一下,也许方才就是从那里走的吧。

    ***

    入夜时傅云晚独自坐在熏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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